一名名军卒,纷纷从藏身地走了出来,上前行礼。
盛夏那繁茂的枝叶,将顺军士卒藏得严严实实的,莫说是站在山谷下了,就算是站在不远处,只要士卒不主动出来,李岩都无法发现他们的踪影。
“兄弟们,都打起精神,等待一场煌煌大胜吧!”
山海关一战后,大顺上下都憋了一肚子的火。
此时,眼见就要将鞑子的亲王留下,人人都高兴的不行。
甚至就连酷暑,也无法抑制了他们激动的心。
“李将军放心,我们都知道。”
一员小将,喜不自胜的回道。
李岩笑了笑,指着对面的山头,道:
“那边的情况咋样?”
小将回道:
“按照将军定下的规矩,每隔半个时辰,我们会用旗语互相联系一次。
就在两炷香之前,对面还回应了消息,那边一切正常。”
听到了这个消息,李岩这才放了心。
……
一线天下。
清军的攻势已经越来越颓废。
长达两个时辰的进攻,让清军死伤惨重。
尚可喜来到阿济格身边,他跪倒在地:
“王爷,儿郎们已经鏖战许久,王爷您看……是不是让儿郎们歇一歇,待养足了力气,再行进攻呢!”
阿济格皱紧了眉头,有心想呵斥尚可喜一顿。
兀那老狗,竟敢动摇军心。
然而,作为一个自小就征战四方的将领,阿济格知道尚可喜说的是实情。
“此关之后,可就是井陉县城?”
阿济格纵然明白此时让士卒退下来是最好的办法,但是,他还是不甘心。
打了这么久,折损了这么多儿郎,该怎么给兄弟交代啊!
尚可喜想了想:“王爷,井陉有七个隘口,此地乃是其中之一。”
“什么!”
阿济格大惊。
听闻井陉关竟然有七个隘口,他已经萌生了退意。
虽然准确的战报还没有送上来,但是,阿济格已经有了猜测,这一次,怕死最少都折损了三四千人。
若是每个隘口都这么难打,那……
他手上的儿郎,就算是折完了,也打不下井陉县啊!
吴三桂一脸的疲惫,也回来劝说阿济格暂时退兵了,听闻了阿济格的话语,他开口道:
“王爷,井陉七隘,这一处一线天,是最为险峻的所在,但是,这里还不是最难打的。”
什么!
阿济格脸色大变,折损了这么多人,此地还不是最难打的?
吴三桂低着头,将自己知道的尽数掏出:
“过了此处,再朝前走,有一处叫做神堂口的关隘,此地官道从山腹中穿行,道路狭窄,只容三人肩并着肩通行。
山顶有关隘,山洞内有关门,那一处地方,才是最为难打的。”
听闻吴三桂这么说,阿济格再也不敢坚持了。
他下令道:“鸣金收兵!”
然而,阿济格的撤退命令还没有下达,就听到一线天处,已经响起了激昂的鼓声。
却原来,刘芳亮从清军士卒的颓势中,猜到了阿济格必然会下令撤军。
而远处山峰上又立起了李岩的旗帜。
得知李岩已经做好了准备,刘芳亮当即下令让山顶的投弹手,开始投掷手榴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