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就是两万两……”
程谷义眯着眼。
也就是说,当了半年知县,他才赚了一万五千两银子。
虽然天下动荡,百业凋零,民间财富十不存一。
程谷义这个县官的赚钱速度,比普通百姓快了无数倍。
然而,他还不满足!
程谷义暗自琢磨着:
还是要想个法子,再捞一笔!
对了!
程谷义眼睛一亮。
革左五营到来的消息,虽然是危机,但是……
这事不是不可以利用啊!
流寇来了,要不要组织民夫,保土守境?
既然要组织民壮,防守城池,这总是需要银钱的吧?
弘光皇帝,是拿不出钱财的!
莫说是他这样一个偏僻之地的小县城了,就连江北大军,都拿不到钱粮呢!
朝廷无法拨款,总不能让他这个青天大老爷,自掏腰包吧?
到头来,组织民壮的钱,还不是要落在英山县的这些士绅头上!
至于他们会将钱粮,分摊到谁头上……
这就不管程谷义的事情了!
程谷义只管问乡老收钱就行了!
而乡老,自会将份额进一步细分,分摊到各个村落的里正、甲长身上。
至于他们会不会赔本……
是各个乡老自掏腰包啊,还是他们“趁机赚了一笔”,将数额进一步加大,又压在甲长、里正身上……
这就不管程谷义的事情了!
他只管收钱!
至于收到了钱粮,是否拿出来招募民夫、置办器械……
呵呵……
钱到了,自然是要进了大老爷的腰包的!
至于近在咫尺的革左五营……
管那么多作甚?
大不了,形势危急了,一走了之!
一念及此,程谷义当即吩咐道:
“喏,你拿着我的拜帖,让各位乡老,以及乡里的大家族,都来一趟。
就说老爷有大喜事告诉他们。”
“老爷,再让他们过来,怕是难以有了进项……”
程笠源眉头一皱,满脸都是不解。
这一个月,老爷连安排三次酒宴……
地方早就怨声载道!
此时,再让地方捐赠……
怕是——人家不会再来了的啊!
就算来了,也不会再送银子了……
毕竟,八姨太这一次喜宴,就没收到多少礼钱。
虽然说县官不如现管,身为百里侯,掌握一县生杀大权。
程谷义的纳妾酒宴上,依旧来了很多人……
但是,大都是送实物的。
银子不过百十来两……
那些杂七杂八的布匹、玩物,倒是收了一屋子。
“蠢!”
程谷义瞪了他一眼:
“你就这样告诉他们——就说罗田已经被革左五营占据。
老爷我不但要保境安民,还要收复罗田!
到那时,朝廷必然有了嘉奖。
这是本官与诸位乡贤的功劳!
只要简在帝心,还能少了他们的好处?”
程笠源眨眨眼,暗暗鄙夷——
就你?
还想收复被人家占据的罗田?
不说张同敞就在附近了,单说那革左五营,你就对付不了!
这位大老爷,这是变着法子,要收钱啊!
……
身为族兄弟,从小两人一起长大的程谷义,一眼就看穿了程笠源的心思。
他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