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市上,一包烟,就能顶上他这个百户几年的俸禄了。
他随手抽出三根,抛给一边的军卒:
“哥几个,你们先抽。”
黑夜下,百户的眼神闪烁着。
虽然丁伟是大学城的助教,他们都认得。
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
大学城可是重地!
虽然除了他们这些明哨之外,还有好几拨暗哨,百户却不敢稍有怠慢。
让人先试试“毒”,是操典规定必须的动作。
“头,谢了!”
三个得到了香烟的军卒,呵呵笑着,三人就着一根火柴,点燃了华子。
一缕缕淡蓝色的烟雾,在路灯的照耀下,缓缓飘散。
黑夜下,烟头的红光,一闪一闪。
百户等了一刻钟,见到三人并无不妥。
这才自己也抽出了一根,将剩下的连带盒子一起,丢给了手下:
“都分一分!”
……
“嘎吱!”
丁伟在自己的实验室外,停下了车。
他随手封上进气口,掏出钥匙,打开了实验室的房门。
摸着黑,从门口摸出一根火折子,按在了锅炉进气口的铁板上。
锅炉内煤炭熊熊,铁板早已火红。
不一会,火折子上就出现了火星。
“呼!”
他使劲一吹,火折子燃烧起来。
丁伟关上进气口,手持火折子,走进实验室内,点燃了油灯。
黑黢黢的实验室,瞬间有了光亮。
合上盖子,将火折子熄灭,丁伟拿起蜡烛,点燃了所有的油灯。
昏暗的实验室,瞬间明亮起来。
使劲挤挤眼皮,待眼睛适应了光线,丁伟急忙朝实验台看去。
只见一个个瓶瓶罐罐,还完好的停留在原处。
玻璃烧杯内的液体,依旧还在。
“呼!
还好,还好!
今天的试验都还在!”
他仔细数了数,又拿起实验记录比对一下,见到数量对得上。
丁伟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一手提着油灯,又走向了隔壁房间。
待他回来,手中已经出现了一个铁笼子。
十几只灰鼠,叽叽吱吱的叫着。
“小乖乖,今晚辛苦你们了。
只要这件事成了,我就给你们放生。”
丁伟一边戴着棉布厚手套,一边对实验鼠许诺道。
他小心的打开笼子门,取出一只老鼠,没有戴了手套的右手,却拿起一根毛笔。
没有橡胶,无法制造吸管,只能使用毛笔代替了。
反正都是取水,都一样……
丁伟伸手,在实验台的第一个玻璃烧杯内,沾了一下浑浊的液体,左手一捏,那吱吱乱叫的老鼠,就张开了嘴。
丁伟将毛笔上的水珠,滴进老鼠嘴里。
眼看着咽下之后,又滴了几次。
这才将老鼠放在地上的空笼子内。
“唰唰!”
他回到实验台,扭头看了看座钟,拿起铅笔,在便签上写道:
‘子时末时六刻一字又两分,甲字瓶,甲字号笼老鼠吞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