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汉人屹立世界数千载,纵然汉奸不绝,更多的却是志存高远的豪杰!
每每国家破亡,总有豪杰挺身而出!
十万……百万……千万……甚至万万!
无尽仁人志士前仆后继,力挽狂澜!
我汉家天下,不是亡国时,人人只顾自家利益的某个畜生集团!
他巩富贵虽然只是驸马爷的家丁。
但是,从关系上来讲,他是朱家皇室的奴仆!
人生而顶天立地,何以给那哒虏做走狗!
阿济格大惊,辽东爆发瘟疫的事情,早在袄儿都司大战之前,他就知道了。
然而,大清上下,都以为这是天谴,是他们屠杀太甚,苍天的惩戒。
却不想,这竟然是被人制造的。
而罪魁祸首,竟然是巩永固和刘文炳!
该死!
这两人屠我百姓,罪该万死!
不行,这个消息,一定要传回去……
我必须活着!
然而,看着满脸冷笑的巩富贵。
阿济格脸色死灰……
自己必死无疑了啊!
阿济格叹息一声,询问道:
“你是如何发现我的身份的?”
巩富贵乐了。
他脱下鞋子,伸手抠出一张满是臭味的纸。
展开后放在阿济格面前,嘴里却道:
“我本来并未怀疑你,只是你不该用河南话暗示我——你是河南人!”
张皇后是河南人,他曾跟着自家主人,数次在太康伯家中宴饮。
老爷们在厅堂言欢,他这样的亲随,也在偏厅喝酒。
还要有主家——跟他地位相仿的管事相陪。
这是规矩!
太康伯张国纪家里的家丁,都是从河南带来的。
因此,对于河南话,巩富贵可并不陌生。
“我不明白,我的河南话哪里不正宗了?”
阿济格一脸的迷茫,他的河南话说的很是地道。
大清善于用间,而河南又是明朝第一人口大省。
学会明朝官话凤阳腔和河南话,是大清探子们要做到的必备功课。
阿济格虽然是亲王,不会去干探子的差事。
但是,他最喜欢干的一件事,就是抢大臣老婆。
他是个浑身怪癖的人,学会间谍的法子,不是难事。
巩富贵哈哈一笑:
“小子,你记住了,河南人说俺,不大会说俺们。
而你,为了麻痹我,恰恰最喜欢说俺们!”
就这?
阿济格愣住了!
河南话讲究“连音”,两个字一个音的方言,比比皆是。
比如dia是底下、下方的意思,diang是顶上、上方的意思。
比如一个是yue……
为了学会这些连词,他特意下了一番苦功!
却不想,竟然栽在了最简单的俺们上!
“阿济格。
若说这个‘俺们’,我还只是怀疑你,毕竟我只是接触了河南人,并不是河南人。
对河南话仅仅只是能听懂,而不大精通。
而这张纸,却是证据!”
巩富贵点了点地上的纸。
阿济格扭头看去,只见纸张上有一个画像。
画像的五官部分,糊着一大团干涸的黑色印记。
仔细看去,应该是被人用来擦了屁股。
好死不死的是,那粑粑糊住了面相,却将耳朵漏了出来。
而左侧的耳朵上,赫然是一个缺口!
很显然,这张纸,正是明军散布的他的通缉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