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连一个受伤的士卒都没有。
这生意,简直实在是太好做了。
想当初,他在郧阳的时候,为了凑齐军饷,高斗枢可是废了好大的劲!
朱聿键不置可否。
负责给皇帝做手套的他,早就见惯了金山银海。
两百万虽然多……
但是,相对于地窖内存银,已经氧化发黑的豪绅来说,却也不是事了。
这年头,只要做了官,随便一个区区县令,那就是一县百姓财产之和……
一辆辆大车,装着清军送来的“买路银”,缓缓离开运河。
等到银车全部离去之后,明军逐渐脱离了接触。
拿到了钱就放人,朱由检还是很公平的。
毕竟,今后这样的生意,不止一次么!
总要建立自己的信誉不是!
“我们走!”
浑然不知已经被多尔衮判了死刑的龚鼎孳,咬着牙,领着主子爷家的军队,继续南下。
他心都在滴血。
两百万啊!
这个钱要是拿到了官府里,他最少能捞了八十万……
竟然白白给了朱由检……
狗皇帝,我跟你不共戴天!
……
归德府。
黄河决口处,已经被河南布政使孙徵兰带人修复完毕。
此时,孙徵兰正在组织灾区重建的工作。
皇帝对大明的规划里,河南是连接天下的枢纽所在,他肩上的担子很重!
得知朱聿键归来,孙徵兰带着大军,出府三十里相迎。
“卑职恭喜王爷,再立新功!”
孙徵兰笑嘻嘻的迎了上去。
朱聿键哈哈一笑,也纵马而来,不待战马停下,一个漂亮的鹞子翻身,稳稳地落在地面上。
“孙老你这么说,那可就生疏了。
你我皆是国家大臣,为君王、为大明效力,是你我的毕生使命。
小王不过是耍了耍嘴皮子罢了,怎抵得上孙老亲临决口,为我大明子民劳心劳力的重要。”
“哈哈哈,王爷抬爱了,若是再这般说,我脸都不知道要放哪里去了啊。”
孙徵兰把着朱聿键的手,朝着府城而去:
“走走走,我已经为王爷置备了酒席,今日你我当浮一大白。”
……
朱聿键奉命“以银买路”,放清军南下。
而朱由检,已经乘坐简易火车,经由西安,回到了汉都。
一行半年,再次归来后,发现汉都的繁荣更甚昔日。
早前还有几许茅草屋商铺,今日已经全变成了钢筋水泥建筑。
明亮的大块玻璃,装在窗户上,与飞檐翘角,相映成辉。
朱由检的归来,整个京师都沸腾了。
皇帝陛下再次领军出征,再一次大胜东虏,经此一战,大明国都,成功收复。
这个巨大的喜悦,刺激着每一个人的神经。
皇帝列车进京的街道两侧,商铺掌柜们自发的点燃了一挂挂鞭炮。
噼里啪啦的硝烟中,喜庆的红色纸屑,铺满了大地。
汉都车站。
朱由检坐上了王徵亲自驾驶的蒸汽机车。
闲言碎语不提。
……
“陛下,”王徵满脸都是笑容,单手握着沉重的方向盘,空出的一只手,却指着窗外的店铺:
“好叫陛下知晓,今岁夏秋二季,单单咱们汉都,再填商铺一万三千余家。
工厂、矿场,也增加了三千余处。
单单两季的税收,就已经足足一百八十余万银元。
陛下啊,就汉都商铺、厂矿的税收,已经足够咱们养军了啊!”
朱由检嘴角也带着笑意。
汉都能有今日的变化,的确是他预料之外的。
谁特么能想到——这才是真实的大明!
从内心里,对满清的厌恶,也更深了。
若是没有这群只为自己的畜生,华夏何至于有了后世的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