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县丞立刻就让差役把刘掌柜押过来,“刘氏,你状告何人何事,还不速速招来?!”
那刘掌柜的只是痴痴地笑,“啊……呵呵……”
温元白眉目一沉,这个冯县丞,还在耍小心思,这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冯县丞又装模作样问了几句,刘氏自然无法回答,然后一拍惊堂木,“本案原告神智不清,待其病愈后另择良日再审,退堂!”
他这完全按规矩审理了啊!原告有病犯傻,等治好病后再审理,完全合情合理啊!
就是百姓也说不出什么错处来!
只要今日先糊弄过去,把这个小杀神打发走,改日再找机会把这场子找回来!
门外围观的几个百姓也有点懵,这就……退堂了?
孙夫人皱了皱眉头。
云老夫人微微松了一口气,虽是悬而未决,但总算避免了一顿板子,也算是好事儿吧。
小悠然在堂内眨了眨眼,脆生生地说,“县丞大人,老天爷这道晴天霹雳,可不是为了让您拖延时间的哦。”
冯县丞吹胡子瞪眼,“本官依规矩办事,何错之有?”
他猛拍惊堂木,连声道,“退堂退堂!”
衙役们齐喊,“威——武——”
冯县丞立刻把自己的屁股离开座位,准备躲到后衙。
温元白皱眉,这个冯县丞如此不作为,他倒一时没了辙。
自己总不能越俎代庖替他审案吧?
小悠然正要说,刘掌柜的病,她可以试试看能不能医治。
这时,一道声音从门外响起,“冯县丞退了堂正好,此案由本官接手,即刻开堂审理!一干人等不得离场!”
话落,一道身影大步走了进来。
众人一见,有认得的百姓连忙行礼,“是孙县令回来了!”
孙夫人一见也大大松了一口气。
孙县令跨进门槛,然后又停住,躬身把后面一人也迎了进来,“詹同知,请——”
冯县丞原本不以为意的脸色顿时变了变,也上前躬身行礼,“原来是詹同知大驾光临,下官有失远迎——”
詹同知笑眯眯,“冯县丞日理万机,本官岂会怪罪。”
这话听着就很讽刺,冯县丞尴尬地笑了笑,不敢再答话。
詹同知朝孙县令点头道,“孙县令不必多礼,尽管开堂审案便是。”
说罢,他在衙役搬来的太师椅上坐了下来,朝着温元白点了点头。
温元白也朝着他颔首示意。
孙县令重新升堂,一众差役们的声音都比方才嘹亮了许多,“威——武——”
孙县令道,“此案本官身边的曹主簿最是清楚不过,当日就是他替原告和被告双方立定官契,他就是最好的证人!”
曹主簿这时已经从旁边的耳房里寻出了自己当日立的官契存档,捧着跪了下来,“孙大人,下官愿为云家人作证词。下官与云家人非亲非故,所作证词绝非虚言。当日刘掌柜的来签契的时候,下官还问了她两句话,她的回答亦是十分清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