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卫的一家客栈里,秦凤亭住三楼天字一号房间,对着秦浩下了死命令,活口一个不要,只要人头。
秦浩领命回到一楼,吴老六等人正围坐桌子旁,大口的喝酒啃着肉,热热闹闹快活不已。
秦浩一边喝酒一边说话:
“吴老六,昨晚上快活了吧!”
被叫做吴老六的人,“嗞”喝了一口酒,用手抹了一下嘴巴道:
“回秦爷的话,多谢秦爷的赏,嫩的都能掐出水了,这城里的比乡下的就是好!”
“我说吴老六,可别光顾着快活了,把大人交代的事儿给忘了!你们大家一样,到时候可要尽全力。”
“哪能呢?秦爷您放心吧!大伙儿有分寸。”
一圈人七嘴八舌的回答着,坐在角落里的王劲鄙视的望着这群人,这群人一路上在他眼里就是一群土包子,见有人朝他这看,收了眼神喝起酒来。
“大家都听了!”
随着秦浩的重语气说话,屋里的杂音少了些,众人都静下来听他讲话。
“昨个儿,三狗子已经找到了他们入住的客栈,大家伙奔波了这么长时间了,需要好好休息一下,所以就离他们远些,大家也可以乐呵一下,大家享受了不能忘了大人交代的任务。”
秦浩喝了口茶,接着说道:
“现在三狗子带着李四海,还在那里看着,我已经让王禄去路上寻动手的地点,等王禄回来,咱们就出发,此事必须一击即中,拿到他们的脑袋领赏,否则大家都吃不了兜着走!”
说到这里他的语气变得严厉阴险起来。
“秦爷,您就放宽心吧,既然找到了他们,那还不是手拿把钻的事儿。”
“秦爷,找到他们,这件差事就成了!”
余下众人七嘴八舌的连奉承带回答,众人纷纷议论的时候,房间的门被打开了。
一目光猥琐的精瘦汉子进了屋里,走到桌子的跟前,端起一杯茶一饮而尽,平了平身形对秦浩说道:
“秦爷,王某在去往山东的官道上,寻得一个绝佳截击的地方。”
“别他妈大喘气,说说在哪里?”
“秦爷,那地离这儿大约三十里,有一段路两侧都是密林,杂草灌木很多,只有中间的道路可以行走,到时候前堵后追,定让他们插翅难逃!”
“好!王兄弟此事一成,我在秦大人那里给你请功!”
秦浩言毕又在屋里头扫了一眼,接着说:
“吴老六你带着十个兄弟跟着王禄先行一步,到地方做些拒马木桩,以防万一。余下的人在这儿等消息,一但三狗子传来话,咱们就出发,撵在他们后头,到地方再动手。”
秦浩布置行动计划,就到一个更高档的客栈,向秦凤亭汇报。
吴老六便领着十来号人出发了,剩下的人在旅店内,等待三狗子的消息。
…………
陈修远众人吃过早饭,结了房钱旅费,从后院牵了马匹便出发。
此时的城外街道上人流已经多了起来,南来的北往的说不上熙熙攘攘,但已经人流颇多。
众人刚从客栈出来,便有一个人从对面的的茶铺,匆忙起身离开,另一个人,便在陈修远等人离了有一些距离后,起身结账跟在了陈修远他们后头。
街道上人多,大家伙没有能骑马而行,众人牵马行走至街口少行人的地方,才纷纷上马朝着去山东的官道行去。
上了管道,经验老到陈忠感觉到了异常,凑到陈修远身边说道:
“华儿,有一伙人从咱们出了街口,就一直不紧不慢的跟着咱们。”
陈尚武听了陈忠的言语便紧张起来,今天该他警戒值日,刚才光顾着听少爷说这燧发枪的威力和使用方法了,把这警戒的事儿给忘记了,听陈忠一说,便停了马儿,驻足回身观望。
“尚武,不要停,继续走!”
看到陈尚武停了马步,陈忠急忙招呼他,然后凑到陈修远的跟前说道:
“如果这些人是针对我们的,等一下冲突起来,你不要瞎跑,呆在大家中间,听我指挥。”
陈修远下意识的点了一下头,几个人继续前行,不过放慢了速度,后面的那伙人,似隐似现直到完全看不到了,大伙才松了一口气。
越离天津卫城远就越不安全,土匪路霸,流民就会多起来,甚至中原的流寇骑兵,也会来到这没有遭过兵乱而稍微富裕的地界打打秋风。
基于刚才的情况,陈修远吩咐陈保柱他们几个把所有的遂发枪都装填好弹药,又装填了两枝火绳长枪,只是没有戳破火门引药。
大伙继续前进,道路旁的树木多了起来,越向前走树木越稠密,以致于在路两边形成了密密的树林子,跟着颜色干黄的去岁杂草,在春风里摇曳。
和永平府来比,这儿新出的嫩芽刚刚钻出草心,远远的看到一丝丝若隐若现的绿色。
道路低洼而两侧稍高,路边的树木随着地形高了起来,越走官道两侧的树林越密,陈忠走过一次,去年奉调永平府就是从这儿过的,不过就是方向不一样,他瞧一瞧众人 ,吩咐大家道:
“朝宗尚臣你俩在前,尚武尚承你们两个断后,我们尽量快速走过这一段路。”
“是...”
大家都应了声,分开队伍打马小跑了起来。
陈尚武和陈尚承在大家后面,没多远就发现了后面马队,仔细辨认后分析就是原来跟在他们后头的那伙人。
陈尚武还是不紧不慢的控制马力小跑着,让陈尚承快速向前面赶去,禀报少爷和忠叔。
陈尚承快马加鞭半柱香后撵上了陈修远他们,急忙说明了情况。他刚刚讲完,陈尚臣从前方返回,同样报告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在前方几里处,树林渐渐消失的地方,有一伙人拦住前去的道路,十二三个人人有马,现在前面驻足观望。
短时间内的两个消息让陈忠的脑子有些大,心道:什么时候这天津附近也闹起了马匪,在这段树林杂密的官道里两头堵,应该是在天津卫的时候就盯着了的。
“大家加快速度向前走,让贼人们前后接上,咱们就麻烦了!尚承你也别回尚武那儿了,和大家一起向前走。”
陈忠边说边扬起马鞭,抽打马加速奔跑。陈兴华的坐骑是大伙中最好的骏马,他一催促加力,片刻追上陈忠。
“二叔,尚武自己在后面行不行?要不还是让尚承去尚武那儿有个照应。”
陈忠骑在马上高速的奔跑着,听到陈修远大声的询问,侧脸大声说道:
“华儿不必担心,我早已吩咐尚武,事不可为时,尚武会前来与大家汇合,当前重要的是前面的劫匪,想来他们是一伙的,必须击破前面的劫匪,我们才能跑出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