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匪们听到了李霸天的命令,慌乱不堪拥挤着出了庄门,跑的慢的又被长枪手们给捅倒一批。
路毅和陈尚武准备带人追击,陈修远见土匪有不少人骑着马,怕他们在庄外的开阔地回马杀,止住了陆毅和陈尚武的徒步追击。
天亮了!
陈修远阴沉着脸,坐在已经被烧掉了大门的客厅里,陈尚武、陆毅和王洪正在给他汇报情况。
“少爷,一共有三百左右的土匪来袭,击毙、抓……”
陈尚武还没有说完,陈修远就止住了他。
“先说说咱们的损失。”
三人知道陈修远此时心情非常糟糕,相互望了望,王洪首先说道:
“土匪凌晨来袭,虽然奉义他们及时发现了土匪,挡住了土匪爬梯越墙,但没料到土匪还准备了撞木。”
看着王洪手臂上的伤,陈修远愤怒的心情,略微消减了些,压低了声音道:
“直接说损失吧!至于让土匪进了庄子,以后开会讨论检讨。”
“是!庄子一半的房间有不同程度的烧毁,杂役仆人死十二人,余者全部受伤,两个重伤。”
王洪说完看看陈尚武,陈尚武接过来接着说道:
“保安队一共战死五人,三十二人受伤,其中葛奉义班战死三人,全部受伤四人伤势严重!”
陈修远很是心疼,也很自责,自从来了庄子,他就不余遗力的加强庄子的防卫能力,保安队也经过艰苦严格的训练,为的就是在这乱世有一个立足自保之地,现在看来还需要加强,保安队也要扩大,不能有什么顾忌了。
“说说土匪的情况”
“这伙土匪大约三百人左右,被击毙十七个,抓住活口八个,陆猛正在审问他们,初步知道了他们是老鹰山上的土匪,首领叫李霸天,原来是登州的把总,前些年兵乱时来了即墨,领了几个人上山落草,如今有近四百多人。”
陈尚武正介绍他知道的土匪情况,陆猛和柱子来报告。
“说说,都审出什么来了!”
陆猛亢奋的说道:
“少爷,八个人里头有一个头头,其他人都说他是土匪的三当家,开始这小不承认,挑了脚筋后才承认!”
陆毅一旁着急的说道:
“甭说这些了,他说了什么有用的没?”
看了自家哥哥着急,陆猛忙说道:
“有!这小子说,他们来陈家,是因为即墨县衙里的人,前往老鹰山挑拨,而且还给了兵器!”
听到陆猛的话,陈修远的疑惑才解开,怪不得土匪们有这么多制式军刀,几乎是人手一把雁翎刀,都有官府铭文,比官军的器械都整装,陈修远猛的一拳砸在桌子上。
“即墨县衙!”
陈尚武和陆毅等看到陈修远发火,早已义愤填膺的他们,也压不住火气,纷纷叫嚷道:
“少爷,咱们砸了他即墨县衙!狗日的,这些官没有一个好东西!”
愤怒归愤怒,陈修远当然不会如莽行事,王洪还算有些大局观,看到陈修远压抑着火气的脸色,适时的劝阻道:
“少爷,只有一面之词,就算是真有了确实的证据,咱们也不能攻县城,砸县衙,只能向鳌山卫报告,少爷要三思而后行!”
对于一陈府的管家,让他办些出格的事,拼命守卫陈家,这些都不成问题,但是让他公开的谋反,攻击县城就超越他的想象了,况且现在的鲁东南,时局还在朝廷的掌握之中。陈修远听了王洪老成的话,也是有些赞成的。
“王管家!你说的对,不能如莽行事!吃过饭你带几个人,去浮山所一趟,将咱们庄子发生的事报告给千户所,请他们发兵剿匪,顺便也告诉二叔。”
“是,少爷,我马上就走。”
“柱子你跟账房老吴一起,统计咱们死亡的人,看看有无家人,等王管家来了,定个抚恤数目报上来,不能让人白死在庄子。尚武、陆毅你们回去也统计一下,照顾好伤员,告诉大夫用最好的药!”
“是!”
“是!”
吩咐完事情,客厅就剩下陆猛在身边了,陈修远想了想,对陆猛道:
“你先去看看被抓的土匪,告诉队员们,都给我看好了,然后让邢货郎来我这儿一趟。”
大家都穿了客厅,陈修远一个深思起来。自己原来预想的是,把现有保安队训练好,照着都能当士官的标准训练,也确实略有小成。
人数上就这样先保持着,人多了的话遭人说闲话告黑状,现在看来自己太谨慎了,这时期战斗就是拼精兵,又是拼数量,你把几个人都练成了将军,几个人将军也抵不过人家的千军万马。
陈修远下定决心,将报安队近期扩充到一千五百人,乱世之中有了人,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正在设想着今后的打算,邢货郎在门口打报告。
“进来!”
“少爷,您找我?”
看着邢货郎的一身,干干净净的没有血渍污垢,这小子就是个人精,在军伍里其实是浪费,投降陈家后,他原来海盗时的积蓄也得以保全,近期在陈家的佃户里,让人说了门亲,可谓是小日子过的美滋滋的。
“老邢,你在庄子找两个伶俐的仆人,去老鹰山附近一趟,尽量把老鹰山情况摸清,日后有大用。”
这邢货郎脑子活泛,陈修远一说,他就明白了需要干什么,这也是他的长处,冲锋陷阵他不行,打探个消息,查看个地形地貌,他可是手到擒来,自信的对着陈修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