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好不容易凑些“精锐”人马,调往辽东前线,死的死、伤的伤,现在是人员不齐兵备不足,武器器械更是抱残守缺。
看这公文的意思是,鳌山卫刚扑灭了老鹰山土匪!黄尚品心里苦啊!那是人家个人行为,只如今都没有报功请赏。
行!黄尚品将问道一推,将出兵剿匪的任务,丢给了浮山所郑万信。
听到王家商队被截的第二天,浮山所郑万信就差人来,通知陈修远参加千户所军议,陈修远没有理会。
又过了一日,郑万信带着随护,亲自赶到了陈家庄,陈修远慌忙支走了周顺,也嘱咐周海生姐弟暂避。毕竟是本地的父母官,陈修远将郑万信迎进了陈家庄。
进了客厅,自有丫鬟上了茶。
“郑大人屈尊驾临陈家,不知有何见教?”
陈修远虽然无职无权,但是也是世袭罔替的千户,对于上次陈家造土匪袭击,郑万信的无所做为,心里面也有一股火气。
“陈老弟说笑了,那有什么见教,这次来求陈老弟救命的。”
郑万信姿态很低,陈修远就纳闷了。
“郑大人何出此言?”
“想必陈老弟也听说了,王家的商队在胶州被土匪给截了,说来你应该熟悉,就是跟你们陈家有生意来往的那个王家!”
陈修远故作惊讶,言道:
“不会吧!我看王家商队护卫都是一等一好手,而且人数也不少,土匪哪能那么容易就截了?”
“此事千真万确!这王家在山东可是有名有号的,跟兖州鲁王府,还有刘总兵都有来往关系非浅。这不都给胶州府下了令,限期剿灭土匪。”
陈修远笑着道:
“郑大人,这跟咱们浮山所有什么关系?此事自有胶州府来管辖,咱们管好自己的地方就好了,日后若陈家再遭了匪徒滋扰,希望郑大人为民解难!”
这话说的郑万信一阵的脸红,当初王洪前去报案求兵,自己熟视无睹在一旁看热闹,如今风水轮流转,又来求陈修远援手。
“陈老弟有所不知啊!这胶州府把差事给了鳌山卫,这不又给了咱们浮山所,说什么土匪在鳌山卫地界动的手,所以限期两个月,要咱们务必剿灭土匪,否则就上奏弹。山东总兵刘大人也派了人来监督此事,完不成要受军法的。”
听了郑万信的述说,陈修远暗暗有些吃惊,想不到王家在山东竟有如此的能力,能把刘泽清都给调动起来。
刘泽清早年也是一员将才,在辽东与满清鞑子作战立下战功,最辉煌时在崇祯九年京师戒严,他统兵前往保卫京师,朝廷让他驻兵新城作为南北的交通枢纽,后来又命令他留守通州,加封他为左都督、太子太师。
再后来就不怎么样了,有了军阀的行事风格,往往是不听调动节制肆意妄为。
此刻刘泽清应该在围剿李青山,能派出自己的心腹家将,特意关照王家之事,看的出王家的力量非同小可。
“郑大人,刘总镇派人前来剿匪,当然事半功倍了,这是好事啊!”
“唉!陈老弟,你误会了!刘总镇只是派人来是监督我等剿匪的,并没有大军前来,还要限期攻破土匪,这如何是好,你也了解咱们浮山所,哪有什么能力剿匪,吓唬吓唬一些鸡鸣狗盗之徒还行。这不我实在是没有法子了,就找陈老弟求援来了。”
郑万信说的很诚恳,很可怜,没有拿他的官帽子压人。怎么说陈修远也是浮山所的人,而且是世袭的千户,虽然现在无职无权,但是是在了军籍的,人家拿军命压你,你不带自己的私兵家将可以,但必须得出征应命。
郑万信说完后,静静的等着陈修远的回复。
陈修远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
“郑大人,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但陈家的家丁护院都是拿钱招募而来,比不得军户,得发给人家银子。”
陈修远话毕,郑万信露出为难之色,难以开口。
陈修远又道:
“当然,本人是浮山所的军籍,郑大人何时征调,在下定会从命。”
两人客客气气,官面文章说了一大通,郑万信跟陈修远没有什么大的冲突,来浮山所也是为了发财,侄儿虽然被杀害,但是也怨不得陈家。
现如今听到陈修远屠了老鹰山的土匪,心里上更安稳了些,其他的想法早被陈修远的能力打的烟消云散。
他隐约知道老鹰山土匪袭击事件,开始还有收拾残局时得些利益的想法,后来就没有后来了。
陈修远也是想去剿匪的,夜袭老鹰山,队员们表现不错,但也只夜袭,在土匪毫无反应的情况下一击致命,要想真正考验训练效果,还得战阵上见真章。
况且又是王家被劫,道义是自己也应该帮忙,毕竟是自己的生意伙伴。
“郑大人,我也不矫情了,为浮山所出力分忧,本是修远份内之事,这样吧,如果户所银钱紧张,兴华可以先垫付,但是陈家的家丁护院兵器盔甲,希望户所给调拨一些,不能让人家赤手空拳的去和土匪拼命吧!”
陈修远忽然同意了,这令郑万信欣喜万分,虽然他没有见过陈家的家丁护卫,可能一夜之间剿了老鹰山,必有不同寻常。
两人又商议讨论了兵器盔甲的数目,以及出动的人数,陈修远张口就要二百套铁甲,郑万信调价还价说到了一百二十套,这还得去鳌山卫讨要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