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东虏鞑子叩关消息,陈修远心情悲愤不已,这世道本身就是丛林法则,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只有自己强大了,才能避免受到伤害。
然而这大明的子民芸芸众生,供养了无数的皇家贵族,庞大的官僚集团,到了危险的时候,却没有人能保护自己。
每到社会动荡的时候,自己供养的官僚和军队,无力征讨外敌和流寇,纷纷对自己的人民变本加厉,于是就有了那么一说,匪过如梳兵过如篦,抢劫糟蹋老百姓更加凶狠。
大明的官军是指望不上的,否则也就没有了东虏鞑子的数次入关抢劫,每每东虏鞑子入境,官军要么就是城门紧闭,要么就是远远尾随礼送出境,有血性的大明军队,已经让朝廷糟蹋的损失殆尽。
比如天雄军,卢象升组建,这支军队是由老乡、朋友、兄弟、家人等等组成的,卢象升与天雄军共存亡,即使是军中无粮,卢象升也不搞例外,同样与士兵饿肚子,史书记载为“军中尝绝三日饷,象升亦水浆不入口,以是得将士心,战辄有功。“ 天雄军是步兵与骑兵相结合,同时注重弓弩、火器等远程武器的使用。
东虏入关抢劫,卢象升领兵抗敌,遭大太监高起潜陷害,身为监军的他,不断调走部队,卢象升领兵五千进驻巨鹿贾庄,至蒿水桥遭遇清军主力。
当时,卢象升被清军数万人马包围了三层,高起潜见死不救,卢象升指挥士兵死战,从自辰时到未时,激战三个时辰,炮火打光,卢象升便跃马上阵,舞动手中大刀,冲向清军,无人能挡,眨眼间已斩杀数十清兵清将。最终的天雄军全部战死,卢象升本人在激战中,身中四箭力竭而死。
早期有戚家军,戚继光病逝后,戚家军继续由戚继光的侄子戚金带领。后来明末时期,戚家军被派到了辽东,沈阳已被攻陷,明军被迫面对数万后金大军。
可是明朝的援军赶到,却不敢加入战斗,只是隔岸观火。最终戚家军所剩无几,后金军队将他们包围、万箭齐发,从此再无戚家军。
想到这些陈修远十分痛心,这天下其实都是让老朱家自己玩没的,崇祯皇帝接手烂摊子,说些好听点的,他也得负领导责任。
外面训练场上传来了火枪射击的声音,机械化的动作要领,整齐划一的开火射击,硝烟味让陈修远似乎,感觉自己身处想象中的战场。
“报告!”
陆猛不知何时已经在屋门,大声的请示,没有听到陈修远的回答,于是就又提高嗓门,大声的喊道:
“报告!”
此时陈修远才回过神儿来,止住了自己的思绪,言道:
“进来,”
陆猛两步进了屋子,禀报道:
“少爷!庄内传来消息,秦师爷来了。”
秦瑞章,他怎么来了?陈修远心里询问自己,当然也没有答案,对着陆猛道:
“走,回庄里!”
秦瑞章每次来到陈家庄,这里都给他异样的感觉。现在大明北方各地祸乱不断,又几年干旱少雨,亿万百姓嗷嗷待哺,流贼土匪遍地,百姓们流离失所,到处都是衣着破烂乞讨的百姓。
不同于其他地方,这陈修远觅得香皂秘方,培养工人生产,赚的银子后收拢流民,小小年纪赢得了周边很高的评价,生于军旅世家,袭职千户善于练兵,靠着一些家丁护院,剿灭了两股官府都没有办法的积年老匪。
胶州知府赵国栋,两年绩考都被吏部评判为优,前些日子又主导剿灭了凤头岭土匪,被升任为兖州知府。
胶州离兖州近千里,山东前些日子李青山聚众叛乱,就在兖州府附近,虽然在各地官府合力下,已将乱匪清剿驱散,但依然不太太平。
赵国栋明白,自己的身边的当班护卫,平时里吓唬吓唬老百姓还行,真遇到流贼马匪,那根本就不是对手。
此去上任路途遥远,为了安全起见,他想到了陈修远,于是就派秦瑞章来了陈家庄。
秦瑞章坐在客厅内喝着茶水,琢磨着如何跟陈修远开口。赵国栋虽然任命陈修远为胶州团练使,寻常来看算有恩于陈修远,但毕竟人员招募、训练和最主要的银钱花费都是陈家来出,二人也不是纯粹的上下级关系,况且赵知府又远调他方,能不能差遣的动陈修远,还真是一个大问题,秦瑞章心道:看来将情谊来说动陈修远了。
“秦兄!远道而来,欢迎欢迎!”
陈修远进了客厅,热情洋溢的向秦瑞章施礼,秦瑞章站起了,说道:
“不请自来,请团练使见谅!”
秦瑞章故意用团练使的称谓,这是表明赵国栋的重要,当然也会拉远二人的距离。
“哈哈哈!这团练使的差事可把我给忙坏了,而且还费银子!”
陈修远说完,二人皆是会意笑出了声来。
“秦兄,请坐!”
二人入座后,陈修远道:
“今早树梢喜鹊登枝,秦兄公务繁忙,大驾光临我这里,不知道有什么美事要照顾鄙庄?”
“哈哈哈!说到好事,还真有!陈公子刚才言道,团练费银子,赵知府在胶州搜肠刮肚,又弄了些银子让愚兄给陈公子带来了。”
“好好好,非是在下见钱眼开,实在是庄内开销巨大,近日更是捉襟见肘啊!”
说到有银子,见陈修远非常高兴,秦瑞章接着言道:
“赵知府可是费了大功夫,才从胶州弄了些银子,你也知道现阶段,各地灾荒连连税收骤减,府库亏空严重。”
“秦兄回时,一定要替在下谢谢赵知府,几百人吃穿用度不是小数目,为了把咱们胶州团练给办好,庄子也没少搭银子!希望赵大人今后多多支持。”
话风一转,秦瑞章开始说起了,赵国栋升任兖州府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