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家军是明季有名的强军。据戚继光担任蓟镇总兵时给皇帝的奏疏:
“事缓则骑兵昼夜须行一百二十里,车步八十里事;急则骑兵昼夜行一百五十里,车步一百里。
得益于陈家庄保安队坚持不懈的训练,保安队员的身体素质超好,从陈家庄到胶州府一百多里的路程,旁晚时分,队伍就到了胶州府附近。
队伍在距胶州府三里外安营扎寨,守城的官兵见到有军队在不远处扎营,不知是敌是友,慌忙报告守城官。
新任的胶州知府还没来,最后的消息自然而然的,送到了刚离任赵国栋手上。
“有流贼攻城?不可能啊,这段时间也没听说附近有流贼出没。”
赵国栋慌忙招呼秦瑞章和胶州守备,一起去打探消息。
因为不明原因,所以胶州府城门,已经封上。秦瑞章和胶州守备,一起上了城墙,远远的看着远处已经搭起了一个可容纳千人的营寨。
二人正仔细观察,从营寨跑出两骑来,不要多长时间就来到了胶州城门处,仔细一瞧,原来是陈修远来了,秦瑞章急忙命令兵丁打开城门,让陈修远进了胶州城。
“陈公子,城外是怎么回事啊?”
秦瑞章第一个急切的问题就想知道城外的事情,毕竟,一个府城外忽然来了近千人的队伍,大家都紧张兮兮的。
“哦,来保护赵大人的兵马呀!”
秦瑞章很是惊讶,疑惑的问道:
“这么多人?”
秦瑞章原本预料,陈修远会派几十个甚至一百个陈家庄的精英,来保护赵大人去兖州赴任,谁能料到一下子来了几百人。而陈修远的预料是,有可能碰到建州鞑子,所以多带了些人。
“秦兄,赵大人的安危最重要,现在时局动荡,又是鞑子入关,不得不慎重从事啊!”
听了陈修远的解释,秦瑞章也觉得也算合理,况且陈修远也没有要求入城,在城外边安营扎寨,随即秦瑞章就领陈修远去拜见赵国栋。
胶州府衙内,秦瑞章进了府衙内房,详细说明了城外的情况,然后赵国栋召见了陈修远。
“拜见大人!”
赵国栋坐在太师椅上,观察着这个青年才俊。
“嗯,平身!”
赵国栋看着陈修远,忽然想到,他每次见陈修远的时候,陈修远都是身着铠甲。
于是说道:
“兴华,平日里,不用身穿盔甲的,那样也舒服一些!”
陈修远当然知道这些,但是不穿盔甲的话就要磕头,这是他受不了的。
“大人,在下乃军户出身,每日想的便是战场杀敌报效国家,所以力争做到枕戈待旦!”
“嗯,好好好,现在山河破碎,正是为朝廷出力,建功立业的时候!”
赵国栋知道,这陈修远不同于一般的军户将领,本身他知孔孟通文礼,不免的喜欢起来。最后跟陈修远说了说家常,聊了聊才学。
“其他路上的事,兴华你与秀石商议。”
赵国庆以身体乏了,结束了接见,秦瑞章和陈修远一起出了府衙。
“陈公子,胶州府还有三十匹战马,赵大人临时决定,将这三十匹战马调拨给团练,明天早上你派人去领,然后咱们就出发,如何?”
一听有三十匹战马,陈修远内心狂喜。但他不动声色,回道:
“一切以赵大人、秦兄的意思办。”
晚上秦瑞章代赵国栋要设宴款待陈修远,陈修远坚辞不受。陈修远推说外面兵丁众多,初到繁华府城,怕出乱子坚持回营。
秦瑞虎也随陈修远来了胶州府,陈修远让秦瑞虎进城和秦瑞章相见,秦瑞虎不长时间变化很大,脸庞比上次见时又黑了不少,但明显又壮实了不少。
“瑞虎,团练还有别人来了吗?”
“嗯!来了不少,从训练营内挑选了二百多人,都是训练考核优秀的。”
“训练考核?”
秦瑞章不明白,让秦瑞虎仔细介绍,秦瑞虎解释道:
“就是这次团练招募的乡勇,经过三个月的训练,然后考试,合格者开始领饷银,不合格者则分配到其他地方,如火头班或后勤,月钱也是很少。”
秦瑞章心想,这陈修远花样真多,历来没有听说做个丘八,还要考试的。
想着城外的大营秩序井然,秦瑞章询问秦瑞虎道:
“瑞虎,怎么没有看到其他胶州子弟回家?”
“陈公子下令,此次目的是护送赵大人前往兖州,等任务完成返回时,才准许回家探亲。”
“就没有人吵闹吗?”
看着秦瑞章连珠炮的发问,秦瑞虎回道:
“这是命令!吵闹什么!”
二人边说边走,一经到了一个酒馆,进了酒馆秦瑞虎说什么也不饮酒,说是部队行军,无令饮酒者军棍三十。
只点了些饭食,看着秦瑞虎狼吞虎咽,秦瑞章思绪万千。
这陈修远的确有一套,短短三个月,瑞虎就没有了往日里的懒散。他观望其他人俱是如此,个个精神抖擞,比他见过的其他军将的家丁都要好,秦瑞章内心是震惊的,六百人啊!听瑞虎说陈家庄内留守了四百多人,还有去江南了一部分,粗略估算陈修远应用一千五百人,这是什么概念。
现在军户的地位直线下降,连农民都不如,还要像农民一样纳税,导致战斗力低下,大部分为了生存都 沦落为了军官的佣奴,大批军户开始逃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