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威一边心疼的查看着太子太子朱慈烺,一边是喋喋不休的数落,还要定罪陆毅他们。
这些个个负伤挂彩的队员,听的也是个个心中有气,但长期的纪律训练,虽然受了委屈,但只是坚强的昂着头,目光坚毅默默听着,毕竟太子受伤跟他们有关系。
看着队员们挨骂,陆毅这个暴脾气,早就受不了了。
“娘的!为了营救太子,我们三百人就剩下这一百来人了,二百多兄弟丧了命!你个阉……”
陈修远没等他说完,就阻止陆毅。
“行了!此地不易久留,赶快查看太子和弟兄们的伤势,咱们随后出发。”
逃出来的这一百多人,几乎个个都是挂了彩,好在都能骑得了战马。
陆毅他们死里逃生,沈威这么一骂,他们心里已经有了怨气,看着太子和定王的伤势,方岳贡赶紧说道:
“沈公公、陈千户,咱们抓紧出发吧!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赶紧找个安全的地方,给小王爷他们治伤才对。”
方岳贡刚说完,王春来就从远处骑马跑了过来,高声说道:
“少爷!南边永定门,已经有鞑子骑兵出门,咱们赶紧出发吧!”
听到王春来的汇报,陈修远没有耽误半刻,立即说道:
“出发!”
建奴鞑子的骑兵还是非常厉害的,反应也够快,两千多鞑子骑兵,出了永定门就朝广渠门这儿冲来。
鞑子骑兵高速冲过来,而陈修远这里才刚启动,不远处的王春来,带着三十来人,端起准备好的火绳枪,一排的齐射,有个别的鞑子骑兵坠马而落,但对鞑子骑兵几乎没有造成影响,眼见鞑子骑兵越来越近,王春来他们掉转战马往回返。
鞑子们乌拉的叫着,眼看着和陈修远他们,就到了一箭之地。
这时候的保安队,战马速度也提起来了,努力和鞑子骑兵保持距离。
“嗖嗖嗖……”
不时有落在后面的队员中箭,其中就有太子。太子朱慈烺自己根本不会骑马,况且他十分虚弱又受了伤,只好趴在马鞍前面,跟一名骑术精湛的队员共用一匹战马,这匹精选的战马驮了两人,短时间还行,时间一长速度就降下来了,落在了队伍后面。
“嗖嗖嗖……”
鞑子骑兵又一阵抛射,保护太子的队员,身中两箭掉落马下,随即就是太子朱慈烺,也掉了下去,后面的鞑子骑兵马队,直接他们的身体踏了过去,大明太子朱慈烺,也算是没有辱没老朱家的名声,死在了金戈铁马的沙场上。
“进村!”
一马平川的荒野,是无论如何也逃不脱鞑子骑兵的追击的,看到前面有个村子,陈修远不做考虑,直接带着部队冲进了村子里。
村子不大,有几十户人家,没有什么防御设施,陈修远知道,进了这村子也没啥大用,就是遮掩一下鞑子骑兵的视线。
陈修远在前队冲进了村口,看到有一些麦秸稻草堆,急忙让人下马,将麦秸稻草堆到村口,等保安队全部进村后,村口就被点起了两道大火。
“陆毅!不在这儿停留,快从村后出去!”
后面的队伍没有停顿,直接穿村而过。
追在最前的鞑子骑兵,纵马跳过了第一道火墙,后面冲击速度慢了,十几个鞑子骑兵就急停下来,哇哇的叫着,后面的鞑子见势都停了下来,稍作停顿后,兵分两路从村子两侧包抄。
村里的老百姓紧张的躲在家里,不过没有受到抢掠扫荡,随着陈修远他们离去,鞑子骑兵也是没有停下来,紧随其后也是追击而去,不过由于鞑子骑兵绕远,终于被陈修远甩开了一段距离,视线之外只看的到战马狂奔留下的尘土飞扬。
鞑子骑兵两千人,寻着陈修远他们的踪迹,一直搜索追击,有些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感觉,一直追了陈修远他们七日。
陈修远也不敢走直线,部队先是往东永平府方向,然后又往东南天津卫方向,后又朝西南,路线飘忽不定,连续三天日的行军,才彻底甩掉了鞑子骑兵。
“方大人,刚才我看一下定王,这两日里都在发高烧,气息十分的微弱,估计……东边是保定府,要不咱们去保定府?”
定王的箭伤,已经简单的处理了,不过这时期没有什么消炎药,抗生素之类的,一但发了炎症,只能依靠自己的抵抗力。
这一路高强度行军,他俩本来身体就弱,又没法静养,今天才搞了一辆车,让二人坐上,前些日子都是趴在战马背上,剧烈的颠簸折磨着两个孩子,如今定王朱慈炯已经奄奄一息了。
鞑子骑兵已经没有了影子,方岳贡和沈威早已经疲惫不堪,屁股让马鞍磨起来了血泡,早就难以坚持了,在马背上一个姿势动也不动。
沈威和方岳贡哪里受过这罪,此时已经没有了往日里的风采,苦难的说道:
“好好!陈千户你来定夺就好!”
李自成攻克北京,逼死了崇祯皇帝,然而没过多长时间,在山海关又被满清鞑子和吴三桂击败,退回北京城后,仓皇登基称帝后,又退出北京城朝山西方向逃跑,满清鞑子骑兵进了北京城。
这段时间北方是风云突变,前些日子闯军来了,投降了刘芳亮,现在闯军回退向西,搞的原来的大明官员,个个惊慌失措,继续打着大顺的旗号,满清鞑子来了,没有他们的好,想投降满清,人家还没有派兵过来接收。
这权力的真空期,弄的北方各地方州府,想投降也没了主子,保定府高阳县令甄梅芷,这些日子就在府衙里上愁。闯军刘芳亮拿下保定府时,甄梅芷亲自前往保定府,拉上劳军的美酒和猪羊牲口,献上高阳县的丁口人数,还有高阳县的耕地鱼鳞册,得到了刘芳亮的嘉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