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兵训练营除了伙食好,其他的就是教官的严格和训练的艰苦,每天的时间都安排的满满当当的,基本上没有自由活动的时间。
李炎来绍兴,家中情况尚可,从小被父亲掏空家底送到私塾读书,不料自己对读书不感兴趣,长得也是五大三粗,偏爱舞枪弄棒,没少受父母的责备,眼看考取功名无望。
听说朝廷新封的忠勇侯募兵,待遇丰厚还有一大笔的安家费,为了弥补家里这些年的,在自己读书上的花销,没有给家商议就报了名,出发的前一天,才把安家费十两纹银放在家里,父母没有反应过来就跟着到了秀山岛。
李炎本来以为自己身强力壮,又会耍刀枪棍棒,进了忠勇侯的兵营,怎么着也能站稳脚跟,很快适应这军营里的生活,可正式训练的第一天,自己就感觉受不了了。
每天清晨教官会吹响特殊的“哨子”,听到“哨子”后,必须迅速起床,收拾好铺盖然后到操场集合,只有半柱香的时间,迟到的人会被严格的处罚,轻则打扫营房、茅厕重则军棍。
操场集合完毕后,从操场出发六里地的跑步,各队教官骑着战马监督催促,鲜有偷奸耍滑之人,还有就是李炎发现,忠勇侯陈大人基本上每天都参与跑步,有一次还在自己的队列里,这让李炎很是吃惊,又非常兴奋。
跑回操场时队伍解散,但不是自由时间,由教官监督到军营附近的河塘洗澡,日复一日天天如此,以至于养成了习惯。而队伍中最后跑回操场的三个人,就没有这么好的享受了,末尾三个将为整个连队打饭、洗碗等等。
吃过早饭,就到了枯乏无味的“站军姿”。虽然现在已经是秋天,但晴日里依旧是骄阳似火。
头顶着火辣辣的太阳,操场上各个队伍,在教官的示范下开始了训练。李炎和大多数人都是一样的想法,就是站着吗?谁还不会!可时间不长就知道了自己是多么的错误。
绷紧身体昂首挺胸,每个人都如一棵树一样纹丝不动,不长时间身体就不听使唤了,不由自主的想动一动,松弛一下身子,可如狼似虎的几个教官,眼睛像毒蛇一样巡视着队列。
操场上虽然站满了各个连队,但是静悄悄的没有一丝杂音,只能听到远处绿树上知了的叫声,还有教官的呵斥,偶尔皮鞭抽打的声音。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李炎在坚持着,汗水慢慢一滴一滴爬满了脸庞,然后又顺着脸颊滑到脖子上,一阵阵的瘙痒,李炎忍不住想要动手擦拭一下。
就在这时,与李炎相隔一位的人,忍不住动了一下手,被监视的教官发现,扬手就是一鞭子,狠狠地抽在了那个人的手上。那人惨叫一声,马上忍住一个激灵又立即站好,因为大家都知道,越是叫的声响,越会招来更严格的处罚。
看到身边人受罚,李炎精神上一哆嗦,忘记挠痒手也不敢动作了。
站军姿是军人的基本功,是队列训练的基础,所有的队列训练都建立在军姿的基础上,所以说只有把基本功打牢打扎实,那么队列训练才能有效的展开;站军姿不但可以锻炼队员的定力、以及意志力。
一个时辰的站军姿后,就是队列训练……慢慢的李炎适应了新兵训练营,也懂得了军令如山,明白了令行禁止。
…………
秦瑞章在陈文抚和王洪的陪伴下,十几天时间终于算是把舟山岛民情熟悉了一遍,还有除了炼铁厂和兵器制造等地方,其他诸如香皂作坊、玻璃作坊和造船厂等等都看了一个遍。
舟山岛主岛方圆百里,原来只有原来的守御千户所附近,有一些零星的渔民村落,还有棱堡不远处一些务农农家,其他地方大多荒芜人烟,岛东侧险要隐蔽之处,一度成为了海盗蟊贼的藏身之所。
自陈家把香皂作坊建在岛上,后来陈修远又调任此地,岛上人口慢慢多了起来,尤其是棱堡不远处已经非常的“繁华”。
除了岛上保安队、船队队员,其他炼铁厂、兵器作坊、造船厂、盐场还有香皂作坊、玻璃作坊,以及棱堡内外的学堂、基建人员等等,人口近六万人。这些人大多都是拿着丰厚的月钱,有钱了就要消费,陈家的生意大多大宗商品,涉及到具体生活的吃喝拉撒,就要有一些嗅到岛上商机的商人做了。
酒肆、日杂等等,棱堡不远处形成的十字大街上都开了几十家,陈修远是努力推动来岛移民的,而且只要在岛上不闹事是来者不拒,岛上的土地资源又是先占先得,一时间趋之若鹜,来岛移民的人越来越多,秦瑞章一圈转下来,估计现在岛上得有十万多人了,现在商业也是越来越繁荣。
陈修远忙于炼铁、铸炮和造船等等诸事,陈文抚主管香皂、玻璃等生意,王洪负则棱堡内诸多事宜,还有其他人各司其职,学校、库房、采买、运输、基建等等,根本没有精力再管理岛上的民事,基本上岛上棱堡外居民实行自治原则,只要没有大的纠纷,没有出现聚众斗殴的事,就连维持治安的陈尚承警备队,还有海岸巡逻队的马俊海,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管理上却是非常的混乱,甚至居民有了矛盾或纠纷,跑到宁波府衙打官司。
对岛上摸底后,秦瑞章就又回到了岛,前来找陈修远奏事。
岛上民事的混乱,陈修远也是知道一些,正好要秦瑞章梳理一番,于是让陆猛通知各个方面的负责人,前来秀山岛开会,给不认识秦瑞章的人介绍一下,然后郑重任命其的职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