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乖向她笑了笑,将遮掩面容的苍白假面摘下,一张年轻俊朗却有隐含沧桑的面容出现。
“很高兴您没有在那场意外中丧生,最近还好吗?”
“嗯,这种情况下能活着已经是幸运女神庇护,也并不能用好与不好来形容。”
说到这里,温妮太太仿佛想起了什么,捂嘴轻笑了一阵。
“怎么了?”
“这让我想起了您的葬礼,当时您的黑白照片被梅迪奇先生贴在坟墓上,周围维满了金盏花与薄荷。”
“记得那一天,有位令人印象深刻的男士来到那里,将某个东西埋葬在您的坟墓内。”
温妮太太笑了起来,一滴泪珠自眼角流下,让厉乖莫名有些尴尬。
听别人描述自己的葬礼实在是一种新奇的体验,但应该落泪的不是他才对吗?
“我的运气还算不错,勉强从那里逃了出来,顽强的活了下去,唯有活下去才有希望,不是吗?”
二人漫步在这荒凉的街道上,直到走到西区边缘地带时,一间装潢与昔日那间面包房很像的店铺,更有些衣衫褴褛的孩童在路边等待。
当他们看到温妮太太时,眼中的光芒愈发明亮,却又老老实实的在原地站着,不敢有半点失礼的地方。
“他们的父母大多在那场意外中失去了自己的生命,平日里的救济所只发放些热粥,我这里会将某些剩下的面包赠送给他们。”
一如既往的有善心,哪怕其中的某些孩子抱有恶意,也仍旧救济着那些需要帮助的存在。
视线一扫,两只形似骷髅的荆棘仆从垂下头颅,莫名的清新气息融入附近的荆棘内部,将它们的存在所遮掩。
‘合理的安排,看来在离开的这段时间内,他懂得了如何运用自身的力量,合理的保护那些需要保护的身边人。’
笑着伸出右手,将这些可怜的孩童送走之后,厉乖告别了温妮太太,回到了生命教会的驻地。
由荆棘与绿叶所点缀的大殿内,三尊由纯白玉石所雕琢的神像屹立在中央,过往的信众们往往向神像透过发自内心的真诚祝福。
教会二楼,当厉乖抵达时,沃尔伯已经等待多时,他的手中正握着那节黑色棘刺,审视着其内在的腐烂与疯狂。
“有趣的本质,这里面蕴含着腐烂与不死,却又带着类似湖泊一般的清新,和你的孩子很像。”
轻柔的脚步声出现,温暖的灯火缓缓将这笼罩在黑暗之中的会议室照亮。
“那根棘次上蕴含着某种未知的咒病,为了您的身体着想,还请尽量不要靠近。”
沃尔伯微微一笑,将手中的棘刺方向,冲着厉乖说道。
“当然,身为病人,最重要的不是谨遵医嘱吗?被咒病缠身的可怜人。”
“病入膏肓的人无论是什么样的医嘱都没有作用,他们只有在面对疯狂时才会彰显自己那类似正常人的一面。”
“我这里有个略显疯狂的提议,你们对屠神这种事情感兴趣吗?”
左脚踏入会议室的卡纳奇默默的收了回去,头盔下方传出一声无奈的话语。
“如果我说没有听到,你们可以当我没来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