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李静姝并没有打算继续讲道理或者掰正他们的三观,短时间内是不可能的,回家心情迫切,讲究的就是暴力破解。
“在你这个一只脚进棺材的老朽面前耍威风,没意思。令姜,今日你立刻安排人查清马家的底细,我记得他们家出了一个举人,我去跟年轻人谈谈人生理想就好了。”
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马家人一惊,这一代好不容易出了个举人,可以奢望下再中个进士,可这女人明显是盯上了马家的未来,他们也不会怀疑这女人没有手段。
此所谓攻敌之软肋,攻敌之要害,攻敌之必救,马家上下立马就坐不住了。
一旁坐着的中年男子立马起身,绕前面想拦住李静姝,又被持刀的令姜吓退了几步,慌忙摆手:“我并无恶意。这位夫人,艳儿能被您看上,那是她的福气,我们只会赞同,断亲书现在就写。”
李静姝背着手,也不想花时间冷嘲热讽,道:“你能作主?”
中年男子看了一眼,老者已经背过身不理,这也表示他退缩了。
“可以的,我们马家上下绝非不讲理之人。”
“行吧,令姜,你来写,马艳,去收拾些换洗衣物,金银细软不用带。”
马家人松了一口气。
最后李静姝让令姜放下二十两银子,也不管马家人的客气虚伪,直接带人离开,等回城的时候已经快入夜了。
给了兵丁每人十两,告诉他们明天上午再来一趟。
第二天一早,令姜去采买给马艳准备的马匹,四个兵丁昨日得了银钱,一大早也来了。
巳时初,那三家人结伴来到李静姝房间,见面就跪拜感谢。
李静姝留下三女和马艳,让其他家人先出去。
一番问询后,李静姝开口道:“将来恐怕我们没有再见之日了。”
几人一愣,立马意识到此言不虚。
“夫人,我等无以为报,只能再给您磕个头。”
说完三个又咚咚咚。
李静姝有些头疼这些礼仪,虚扶道:“可以了,我不在乎这些虚礼。我想说的是,你们都是手刃过仇人的人,将来若是遇到欺凌,忍受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自己须得自强起来。”
李静姝也不知道将来她们的日子如何,也做不了其他的。
诸女想起当初杀仇人的场景,早已不会恶心,纷纷郑重点头。
又让令姜给予每人二十两银子。
“你们之前带回去的银钱,我不管,哪怕交给族里换取收留也成。这二十两,是我提前给你们将来成婚的礼钱,好好收着,莫说出去。”
众人又是感谢,心道这主母真的是心善又仔细。
最后再让她们的家人进来,看着都是小门户的老实人,李静姝安抚勉励一番。
至于震慑警告之类的,根本不用说,身后站着四个披着官衣的兵丁,就是最好的震慑。
等诸女和兵丁都离开后,李静姝三人立马退了房间,往梁州府赶路。
只不过马艳没骑过马,李静姝得牵着她马匹缓行,最后经过通州换乘船逆流而上,到达大同县的时候,已经是正月二十五。
李静姝一行下了船,立马引来了码头的围观和欢呼。
“李孺人,您不是去京城当娘娘了吗?”
乡下人毕竟见识有限,其实李静姝若是被留下,一开始也是低级嫔妃。
“都说了只是过场而已,乡亲们,让一让。”李静姝坐在马上,无奈地看着热情的人们,但一股子亲切感做不得假。
“李孺人,您这回来的及时啊,春耕还没开始呢。”
更多的人附和起来。
这会下午四点多,李静姝急着回家,在马上团团抱拳:“此事我记得的,乡亲们,让一让,我赶着回家抱孙儿。”
人群哈哈大笑,显然关于李静姝的消息都容易传出来,他们都知道这事。
“好,恭喜李孺人抱得一个千金孙女啊。”
…
原来素贞生了一个闺女,看起来也母女平安,连码头的人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