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发现李静姝并未跪坐在案几后,扫了一圈才发现李静姝正背着手皱着眉头,跟在后头。
“嗯。”李静姝老神在在地点点头,
“所以县尊是认为大概率会被采纳?”
贺县令点点头:“这种文教大事,谁反对都会被儒家子弟攻击,况且都是涉及术的层次,并未涉及儒家理论,争议不大。”
也就是说儒家正统地位不仅没有受到挑战,反而会因为这些便利扩大影响,所以大势上是没人会阻拦的。
但朝堂又是人性最复杂的地方。
“只不过孺人女子之身,恐遭为难。”贺县令还是把这句话说出来了。
李静姝的贡献,是其他儒家子弟比不了的,他们堂堂一群男儿,对于儒家的贡献居然不如一个女子,这怎么可以忍受?
所以出于男尊女卑的政治正确,朝堂上肯定有人会找理由刁难、打压李静姝的功绩。
李静姝摆摆手:“无妨,这在预料之中,我也不能去朝堂和他们争吵。”
李静姝对儒家学识并不熟悉,所以如果辩经,她肯定会被揍得落花流水。
但李静姝提交的内容,几乎自成一体,很难从内部找出破绽,无法推翻,只能打压。
“有劳县尊派遣心腹进京一趟,另外,叙功的时候,把学政的名字也加上。”
贺县令知道这是李静姝分润功劳给郭学政,但这份功劳太重,李静姝貌似没理由分那么大功劳给学政啊,她又不欠郭学政什么恩情。
“孺人为何要拉上郭学政?”
贺县令忍不住问道,倒不是嫉妒或者担心自己的功劳变薄,毕竟贺县令是简在帝心的人。
李静姝学着贺县令背着双手,踱着四方步,看得贺县令眼皮直抽,刘氏则捂嘴直笑。
“若无意外,郭学政将止步于当前。我和郭学政交流过,他并不是一个迂腐之人,如果这次因我而有了升迁,打上我的烙印,将来去了上一级的郡县州府之地,自然也不会对我接下来的兴教有所阻碍,相反,能成我之臂助。”
大家恍然大悟,原来李静姝是这个打算,郭学政如果因为李静姝得到升迁,那就自然被打上了烙印,将来若是郭学政阻碍李静姝兴学校教育,会被人认为是吃里扒外,视为背叛,被仕林耻笑。
“孺人接下来还有何动作?”贺县令问到了关键。
“自是建立国朝第一所女校。”
村里的学堂是启蒙识字用的,李静姝当初甚至都没有请贺县令和郭学政来,为的就是下一所高级女校的成立,再把情分用在女校的成立上。
贺县令夫妇一时失声,他们是多次深刻体会到李静姝的雄心魄力的,动不动开先河,行恒古未有之事,其气魄雄心,男儿亦俯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