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结束后,李静姝留下了部分宾客,都是关系较好的。
计有师婆、县令夫妇、杨修远、沈大夫、李延年、郭学政、褚显昊、程容、刘典史及几位衙差、村长以及禀生宋可等几个学子。
李静姝这边,除了家人还有其他核心的也都在。
很难得可以借此机会将所有对自家有好感的人聚在一起,光吃吃喝喝可不行,必须得拉拉关系,适当进行pua。
上一次pua褚显昊几人,显然过于急躁和粗糙了,古人的三观是相当顽固的,李静姝马上转变了方法,决定温水煮青蛙。
上了茶水后,众人一边品茶解腻,一边闲聊。
李静姝让人抬了黑板前来,众人一看就知道李孺人要搞事了。
李静姝起身,捏起粉笔,众人都放下茶杯,将注意力放在李静姝身上。
“今日诸位赏脸,众贤云集,趁此良机,我恰好有些想法说说,还请诸位不吝赐教。”
众人连道不敢,心道把在场的所有人绑在一起也比不过您啊,赐教一说可不敢。
这几乎是在场中所有人的想法,他们都是比较熟悉李静姝的,对于李静姝广博的学识和巨大的人格魅力,没人觉得自己能超过她。
李静姝谦让几句后,就开门见山,先在黑板上写下了“女科”二字。
“前阵子我召集全县产婆,授妇人生产技术,另遣十数名女学生,专司妇人生养、疾病治疗、生产,诸位应有所耳闻吧。”
众人连忙夸赞一番,大赞此乃善政仁政。
李静姝摆摆手:“我并非是来听诸位的溢美之词。女科乃新生学科,难免有仓促和不足之处,我需要的是诸位的支持和指正。”
“妇人有疾,看病极其不便。大家家里都有女眷,人食五谷,难免有疾。尤其妇人生育,更是极其艰难。”
李静姝把之前得出的生产养育的结论说了一遍,气氛一时沉重。
“所以设女科,势在必行,此举能挽救更多妇人婴孩性命。沈大夫,”
李静姝点名了,沈济连忙起身拱手。
李静姝回了拱手礼:“我懂一些医理,但望闻问切的医术却无半点。我的学生懂生产和一些女科病的治疗方子,却并未掌握诊断之术,沈大夫乃县里医术最高之人,可有教我?”
沈济沉默了一下,道:“孺人不嫌弃某医术粗鄙的话,沈某可抽时间教授,但沈某一向来俗务缠身,被虚名所累,求医问药者不绝,恐难以保证成果。”
李静姝负手而立,仿佛自带聚光灯效果,是天然的目光聚集地:“沈大夫既知被虚名所累,何不跳出巢窠?”
众人有些不解,沈大夫说自己医术粗鄙,被虚名所累,明显是谦辞,怎么李孺人反而借此说下去了。
李静姝见有些直男的沈济一时愣住了,也没为难他,问道:“沈大夫可知扁鹊、华佗、张仲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