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蕙心道:“唐擎苍这个魔头向来最佩服三种人,一种是武功高的,一种是酒量好的,还有一种是文人的。”
“文人?文人有什么可佩服的?”
言蕙心笑道:“越是目不识丁的恶汉,似乎越喜欢结交文人墨客。”
李秋阳也失笑道:“他不识字怎会练成那么高的武功?连武林秘籍都看不懂。”
“这可能就叫天赋异禀吧,一力破万法,十五岁刚刚成年就立刻达到肉身极限的天人境,生平无敌不败,武功方面嘛,真没听说他有什么奇遇,或练了什么绝世武功,无论对手使什么绝技,他往往就是直拳、劈掌、踢腿,打输的人立刻心服口服,早年人们甚至戏称他是古今第一门外汉。”
从书里“夫万象森罗,不离两仪所育;百法纷凑,无越三教之境。”给自己取了个森罗魔尊的称号。
李秋阳道:“想在武功方面让他佩服是没什么可能了,喝酒和识字我还好。”
言蕙心赞许道:“那就好,南疆和西域一样,好饮贪杯,酒量好坏倒无关紧要,只要酒到杯干,喝地豪爽,唐擎苍自然会喜欢的,至于学问,估计他也分辨不出好坏,别和他一样是个老粗就好了。”
“不会那么简单吧。”
“你如今可不是无名小卒了,玄阴宗和星月宗素来明争暗斗,你的加入会大大增强唐擎苍的实力,讨好他只是锦上添花,主要目的还是能赢得唐玲珑的注意甚至好感。”
李秋阳笑了笑:“说得我都不好意思了,就这样,先讨好她爹,等见到唐玲珑再说其他。”
快艇行了半天,已经深入了千里云梦泽,周边密林枯败,水中散发出阵阵腥腐怪味,起初厌恶,久了竟觉隐有甜味儿,开始习惯起来,无数鳄鱼张大嘴巴趴在淤泥上动也不动,栖息的巨蟒蟾蜍看上去也是让人毛骨悚然,李秋阳平生第一次看见这么多恶形恶相的动物,面色微微发青,几欲作呕。
“毛头小子就是毛头小子。没见过世面,你武功盖世连这些毒物也怕,船舱好好呆着吧,我去外边坐会儿,这种景色可是一生难得一见。”
李秋阳不是害怕,但实在受不了这些冷血怪兽环视的感觉,依言安坐不动,整理起杂乱的信息,努力拼凑唐擎苍和唐玲珑的为人处事。
言蕙心走到船尾,见夏文鸳坐在侧舷,并且赤脚浸在墨绿色的水中,不禁心道:这个小姑娘穿着打扮显然文静爱洁,怎么今日如此不干不净……
夏文鸳道:“前面那些划桨师傅用的沉龙木船桨可以隔绝泽里的鳄鱼蟒蛇,却对小鱼小虾之类的无效,把脚泡一泡有时能引来亲亲鱼。”
“亲亲鱼?好有趣的名儿。”
“就是一种会亲亲脚儿的小鱼,很舒服的。”说着又指了指远方借着道:“云梦泽区域不同,水质也不同,绿水可养肤,黑水有死气,趁着没到黑水区,怎么样?言仙子敢不敢试一试。”
话音刚落,言蕙心当即脱了鞋子,扯下洁白的罗袜,提起裤腿把那双白生生的脚丫儿浸进水里,同时笑道:“哈哈哈,这有何不敢的。”
“胆子很大呢,中州人上云梦岛基本都不敢把脚伸进去的。”夏文鸳见言蕙心性子十分爽快,毫无矫揉造作,另见水中她那蚕宝宝似的玉趾轻轻晃动,白嫩娇痴的样子竟连自己都有些脸红心动起来。
言蕙心挽好裤腿笑道:“我十五岁就执剑出道,进过东海瀛洲岛采珠,入过北境亘古冰原寻宝,和西域楼兰公主义结金兰,也曾与顾长歌论剑谈道,甚至还和魔主相交对敌过,这些年久不出宗门倒是被人遗忘,当成个养尊处优的小妇人了么。”
夏文鸳自不知在言蕙心眼中,自己也是青春秀雅,靓丽貌美,“上船前我言语有失,还请言仙子别见怪。”
“当然不见怪,李秋阳能结识你们也算他的福气,还不知上岛后是怎样的安排?”
“李秋阳可能比你们想的还重要,爷爷说他若是能得到森罗魔尊悉心指引,最迟五年,肯定能成就万象境的第八重天境界,到时神功盖世,权势滔天、名扬天下那是易如反掌,所以上岛之后森罗魔尊一定亲自接见,不会摆什么架子,为难他。”
言蕙心沉吟不语,万象境突破凡人巅峰,肉身之极,说来似乎不难,但放眼天下武林,正魔两道万千高手,最多就二十多位达到了这重境界的,再细算些,三十岁之前的万象境,加一起也绝超不过五六个人,如今玄阴宗居然觉得李秋阳也能在三十岁前踏入这重境界,实在有些不可思议。
天元剑宗千年传承的武林圣地,如今才叶无痕一个万象境强者坐镇而已,正一道门号称天底下最强门派,自己培养的万象境也不过青松子一人而已,目前这年青一代的武者中,只有姬天枢惊才绝世,剑修成圣,一剑万法,对武学境界的理解感悟真正意义上,万古独一无二,千古仅此一个的绝世天骄。
绝顶天赋和刻苦修炼只能帮助人的肉身达到极限,天人境按理说已然没有路再走了,无招胜有招的万象境只可捕捉冥冥中的一丝感悟,玄之又玄,莫可名状,言蕙心自负天资犹胜宗主师兄,却也摸不到那层突破肉身之极的境界。
夏文鸳不知随口一句话让言蕙心感触良多,续道:“至于帮助慕姑娘的事,无论李秋阳将来做何决定,我个人都会从中周旋,尽力求圣女出马救人。”
言蕙心感激道:“文嫣姑娘心地良善,福泽必厚。”
“我们虽然号称魔门妖宗,却只是为了纪念上古妖族补天,魔族修地的无量功德,绝非崇信妖魔……哎,算了不提这个了,好俗气的样儿呢。”
“哪会?一点都不俗气……”
儿女聊天时终于等到一大群亲亲鱼游来,尽情啃吃言蕙心娇艳圆润的足跟上那层浅浅角质。
她性子灵动,但向来恪守贵族和武林圣地前辈的礼数,说话无论怎么娇俏诙谐也不失了端庄,此刻亲亲鱼滑滑凉凉的在脚边游走,又酥又痒的感觉直钻心尖儿,朱唇轻启,居然从中发出一丝低哑轻媚的娇嗔之音,让人听着便不由心头痒痒起来,好似有什么柔软的东西在你的耳根上磨蹭了一下一样。
虽仅仅一声,转瞬即逝,可那似婴啼般的清越幽鸣,如针般钻入了里舱李秋阳的耳朵,让他瞬间骨头都酥了起来,心道:师叔声音太甜了,这才是一声儿罢了,若是云雨缠绵,单凭这媚叫就能让人再战五百回合……咦?这两天怎么总发白日春梦,没个正经……
“剑璃的脚儿纤细秀气,晴雪的美脚柔软细腻,曦月的脚丫娇嫩雪润,三人各有千秋,无不是绝美的脚形,却不知师叔和鸳儿的玉足如何?”思前想后,李秋阳有些忍耐不住,根本顾不得什么男女礼防,厚着脸皮若无其事的走出船舱,假模假样道:“可闷死我了,不知那些鳄鱼过去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