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有人上山偷鸡,余来富想按照山里的规矩打断人家的腿时,被陈乔玉拦下了。
陈乔玉并不是不让他们教训人,而是提出这两年可能会不太平,所以叫他们都稍微低调点。
余建设是个听得进去话的人,所以也刻意养了些镇场子的人。
刚才余来富和屠慧东先坐拖拉机来了,他在后头就把人从山上叫下来了。
这会儿余建设就让开一点,叫身后的人出来。
“姑父,来,认认脸,以后你要是老老实实的,冲我姑的面子,我还叫你一声姑父。”
“但要是你对乔玉青杨他们做什么,那我劝你还是小心点……看到这几个人没?两个是你们村的,两个是大芦沟的,两个是张家湾的,都挺近的,每天晚上都回去,要是叫他们听说了什么……你明白的。”
六个高壮的汉子,这么齐刷刷地扎在小巷子里,直接把巷子堵得严严实实的,连点儿光都不透。
陈良哪里还看得清人的脸面,简直吓得都要尿裤子了。
他腿脚不利索,这会儿只拼命用手撑着往后挪:“你们这是、是违法的!我要报警!”
余来富呵呵一笑:“妹夫,你这话说的,我违什么法了……打人?不不不,你肯定没看清,看看他们背后是啥。”
陈良哆嗦着往后看,这才看到,被几个人的腿挡得严严实实的巷子口,还有几条半人高的大狼狗,正兴奋地往里头看呢!
一人几狗,猝不及防打了个照面。
狗是兴奋的——他们在山上看鸡可是真见血的。
人是崩溃的——陈良的旧棉裤冒出一阵诡异的热气,以及尿骚味。
余建设礼貌道:“姑父,这狗是养在山上抓贼的,这俩月快过年了,偷东西的人多,它们也挺辛苦的,前两天就咬穿了一个人的胳膊。”
陈良此时哪里还敢说什么。
他已经完全知道余来富打的主意了——人打人是犯法的,狗咬人,你能怎么办?大不了赔点钱。
他当初被余来富打断腿的时候也是这么想的,反正他得赔钱!
可现在几年过去了,赔了点儿钱的余来富毫发无损。
但断了腿的陈良,却已经成了个残废。
此时余来富才开口:“我最后再跟你说一遍,离我外甥他们远点!要是叫我知道你起什么心思,起一次断你一条胳膊……不用我亲自动手,狗都能咬死你!”
陈良痛哭流涕:“不敢了,不敢了,我不敢了……”
这么的,余来富和余建设才从巷子里出来。
屠慧东在巷子口,问他们:“都说清楚了?”
“说清楚了,要么听话,要么断手断脚。”
屠慧东哼哼两句:“就是乔玉这丫头麻烦,养鸡要按什么手册来,这教训人都不让直接打……直接打我还能上呢,这些废话功夫我是真不爱!”
屠慧东嘴上说着麻烦,但是脸上却是轻松自在的:“不过你还别说,这丫头就是聪明!听她的话鸡养的好,现在抓贼,这几条狗也养的值!”
说着,大家这才往马路对面去,准备回家了。
身后的巷子里,只有满裤子尿骚味,还在往下滴滴答答滴水的陈良,哆嗦着不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