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完脸上的东西,白蕖站起来,抖了抖发麻的腿,才跟着容槐宴走。
容槐宴眯着眼睛吹口哨,又轻轻拍了拍白蕖的肩膀,以示安抚。
高跟鞋鞋跟敲击地面,“嗒嗒”作响,动静一路蔓延到走廊深处。
白蕖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忍不住问:“实物档案是什么?”
容槐宴漫不经心地打了个哈欠,语调慵懒:“分管局的家底,你到了就知道了……”
家底……
白蕖舌头一卷,念叨两下。
容槐宴带着她走到走廊尽头,然后转弯接着走,一路迎面见到的人越来越少……
脚踩在地板上,很踏实,白蕖越走越觉得如芒在背——实物档案观摩肯定不止她一个人,容槐宴只带着她,不会是因为其他人都已经到目的地了吧?
那是不是都在等她?白蕖干咳两声,心里泛起心虚。
七拐八拐后,容槐宴终于站在一处走廊的尽头,她拍了拍手,把脸凑上去,墙面里传来一声提示音。
“嘀——虹膜认证成功,核验通过!”
随后,整面墙悄无声息地收进去,翻转,露出里面一个能容纳十人左右,四方的金属空间。
“进去吧。”容槐宴推了推白蕖。
两人走进金属间,墙面翻了回去。
“嘁——”
一股茫茫的,冰凉的白气从金属缝隙中渗透进来,没有气味,但让人忍不住打寒颤。
“好冷……”
“别怕,这是消毒和隔离用的。”
对话后,金属间中陷入寂静,那些白气在人体的孔洞中进进出出。
约莫五分钟后,金属间再次打开,沉重浓厚的白气才算倾泻出去。
容槐宴呼出一口白气,丢给白蕖一对护目镜和一叠防护服。
“穿上。”
之后又是三道银白的金属门,一道密码,一道虹膜,一道指纹。
最后,白蕖对上了空地椅子上十几个人的视线,确定了自己确实是最后一个。
那十几个人里,被塞住了嘴,绑在椅子上,还不停挣扎的朴斛非常明显,他的遭遇让其他十几个人看起来非常不好惹。
但那些人实际上脾气都还好,他们基本没有因为等待不满,只是向容槐宴问了声好,简单和白蕖交谈了几句,就掏出了笔记本和笔,准备观摩。
白蕖没带纸笔,她掏出了手机。
“别用手机,也没必要记笔记,如果你需要,出去后让他们把笔记发你一份好了。”容槐宴制止白蕖,并示意她把手机关机。
“你们起来,我们不在这里观摩,另有目的地。”容槐宴踢了一下空椅子。
到了这个时候,才有人撇着嘴,不情不愿地去给朴斛松绑。
“忒痛!你们咋欺负人嘞!”
朴斛刚一松绑就炸开了,他一伸脖子,嚷嚷,“我脑袋那么大个包!你们打的嘞!干啥子啦?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嘚儿!”
“谁让你那么吵!”有人嘀咕。
“容队——他们欺负老实人——”
“道歉。”容槐宴精致地翻了个白眼,言简意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