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远……”
“答不上来?那长发短发?”
“……你这不是为难我吗?”
沉默几秒,歹客殇把墨镜摘下来,眨了眨空洞的眼睛,很认真,“美丽的容槐宴女士,请你不要为难一个瞎子。”
“你的眼睛……算了。”
容槐宴看着歹客殇,她揉了揉额头。
歹客殇的眼睛,不是天生就瞎,他也是可以看到阴面的特殊人才,但这种人,都有一种通病,那就是精神问题。
除非一开始就被分管局带走,否则从小在那种不被所有人理解,血腥诡异,又更容易被危险盯上的环境下成长,精神都会出问题的。
分管局找到年少的歹客殇时,面对的就是两个血淋淋的眼眶和一个崩溃的疯子。
哪怕抢救回来,歹客殇的眼睛也几近失明……直到现在。
“别告诉我你是来看我的,说说吧,你来这块区域干嘛?”
“我算了一卦,这里要出大事,我只是提前来,顺便看看你,我们几年没见了,容槐宴。”
容槐宴过滤掉后面那些话,点点头:“嗯,这里要出大事。”
“妈的,容槐宴你这个坏东西,情愿相信我算准了,也不愿意相信我是来看你死没死的!”
“那你觉得你算准了吗?”
“……老子的卦天下最准!”
……
“8月10日,天气晴,心情:一般
我是厉炅,我还活着。
常刘山的时间很乱,但意外的没过去很久,我出了常刘山,现在在……不知道什么地方。
本来想找到木偶后去枉弑城看看,毕竟那里是我的,但直觉制止了我,似乎到那里去会发生什么无法预料的事。
今天四处转了转,我现在觉得我拥有一部分记忆不是好事了。
它们不会让我少一些疑惑,只会让我失去对这个世界仅剩不多的好奇,而且……
特别是早上,看到有人在卖早点,卖那些让我很难以理解的难吃的东西,我下意识散发了一点力量,现在那条街是我的了。
我的脾气是不是变差了?
可我明明应该就是这个样子的,之前的脾气才是脑子里东西影响的结果……算了,该怎么样怎么样了,我不想思考这个。
对了,翻了翻之前的日记,想起了那只老虎,不知道它死没死,反正我没吃到它,应该是它自己跑了……
木偶仍然下落不明……”
一间与常刘山摆设迥异的灰色房间里,厉炅坐在椅子上记这一天的日记。
如薄纱般的月光从窗口透进来,向外看去,居然是一轮圆月。
那是一轮有脸的月亮。
“咚咚咚!”
门口传来了敲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