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经远远超过了与零号交涉的正常时长,但姜凋狱仍然没有回来,也没有打出信号,分管局只好组织队伍搜索。
然而,当那支队伍到达目的地后,却一眼就看到了十字路口中央盘坐着,正一脸绝望的姜凋狱。
整支队伍谨慎靠近,可谁知姜凋狱一看见他们就崩溃地哭了,他不住张嘴却半点声音都没传出去。
十字路口上,青年笔直盘坐,正对着无火却燃尽的香,手中筷子一下一下敲在生米饭饭碗的边沿,“铛铛”作响。
被影响了,还是被控制了?
那支队伍无法得出答案,只好一边尝试消除影响,一边给上级打报告。
——得先让人处理一下,零号大概率不会有同情心这种东西,姜凋狱可别在这里敲一辈子碗。
“嗯,我知道了。”
另一头,接到报告的老练秘书放下手机,她转头十分严肃,“局长,黄酒送出问题来了,零号生气了。”
“现在派去交涉的成员姜凋狱正在十字路口中央敲碗,他不能停下,无法发声。
并且,有成员探查后,发现姜凋狱周围有许多蠢蠢欲动的东西,大概率是零号的。
姜凋狱敲碗的筷子不能断,断了就是死期……”
“嗯,零号,不是一向收什么都行吗?怎么突然就生气了?”
办公椅上,局长嘟囔着,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开始思索解决方案。
分管局局长不是不好奇零号生气的原因,但他没有时间好奇,他得解决这件事——送黄酒的指令可是他下达的!
“先拨一批其他东西送过去,零号那边得安抚好,至少不能让它偏向其他洲,不然就出大事了……”
“至于东西它收不收,如何取得原谅,我记得零号最开始是和谁接触的来着?歹客殇……对,歹客殇,我得先给他打电话!”
局长从抽屉里掏出工作机,递给秘书,又由秘书拨出号码后递还给他。
紧接着,秘书将这些指令下达,并且熟练地从分管局现有资源中挑出珍贵又不是立刻急用,库存量还可以的,然后多凑了几个种类,拟成清单……
不过几分钟,局长的电话挂断了。
已经显出疲惫和老态的局长满面疑惑,和等待指令的秘书面面相觑,他有点不敢相信歹客殇给出的解决方法,但分管局的巡查没道理骗他这个局长。
见局长没有立刻给出指示,旁边秘书处理完刚刚的突发事件,又处理起其他。
分管局局长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又揉了揉太阳穴,感到匪夷所思。
歹客殇居然说可以试试给零号码现金,人类的货币……这让他怎么相信?
但不到一分钟,局长还是打了个电话,让人去取钱……
……
在分管局总部正为零号和报上来的一系列问题,以及有可能出现的异常重叠担忧时。
另一边,东部分局的地界,一座老式小区里,已经悄然被大鬼吃掉的房间内。
杨沉雎坐在软乎乎的,还会蠕动的椅子上,他贴着假脸,架着金边圆墨镜,正和眼前设备投出的屏幕打视频。
不久前,杨沉雎刚跟对面拉完关系,给对面画完大饼,夸大完分管局有的东西和技术,并诚恳给出了合作方案。
“杨先生,我们该怎么相信你?”
视频对面是个秦洲话相当标准的金发碧眼白皮肤外洲人,他中年模样,看起来很和蔼,但说的话就没有那么好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