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斗篷玩家当场丢牌，转身就逃。

“嗒、嗒、嗒……”

下一瞬，漆黑的斗篷一步步迟疑着退了回来，跌坐在椅子上。

围观的鬼怪们默不作声，只是在颜色各异的昏暗灯光下扬起扭曲的脸。

扭曲的嬉笑表情好像在观摩牌局，也好像在取笑嘲讽着什么……

退无可退，逃无可逃。

斗篷玩家只好转回来，试图讲道理。

“我刚刚仔细思考了一下，我们还没商议好赌注，是不是可以退……”

“不行。”

皮毛大鬼把头“咔”一声折回来，细长的眼睛延伸着裂开，整张脸忽然凑上前，让斗篷玩家一个哆嗦，恐惧地向后仰倒。

一张牌被推到斗篷玩家面前。

“你的牌……客人。”

斗篷玩家还没反应过来，他神情恍惚，甚至忘了去询问规则，手指已经掀开了牌面。

是一张“K”。

“咯咯……”

皮毛大鬼在笑，厉炅旁边的惨白大鬼也在笑，好多稀奇古怪的鬼都在笑……

赌桌边上的灯具摇摇晃晃，随着笑声相互撞击，在粉色的雾气间闪烁。

被笑声一刺激，斗篷玩家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不用去掀开剩下的牌了，他这一局必输。

他终于认知到，在这里上赌桌，规矩只是立给玩家，不，只是立给弱势一方的。

本来规则中参与赌局的双方平等，荷官才是最强的第三方……但现在就是荷官在跟他赌。

选错目标了……

斗篷玩家压抑情绪，半晌，他哑声道：

“赌注是什么……”

明明早已适应了游戏，斗篷玩家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这场游戏里会显得那么不对劲，行事这么草率，但现在他也没有精力思考，脑子里的弦紧紧绷着。

只要赌注不太过分，还有活命的机会。

“很遗憾，30枚金筹码。”

皮毛大鬼阴森的笑意盎然，摊开了竹节似的手掌，索要赌注。

“什么？”斗篷玩家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游戏把他们送过来可不会给他们筹码。

30枚金筹码……是一盘很大的局了，就这么简简单单输了出去……把他卖了也还不上啊！

30枚……斗篷玩家额头冒了冷汗，他没有去反驳什么，对面是鬼怪，不是有道德的人类，反驳和反抗都是无效的，反而会死得更快。

30枚金筹码，都能抵两个玩家了。

或者是30个活人……

没有鬼怪催促他，斗篷玩家沉默许久，脸隐没在昏暗中，明明灭灭，最后他咬着牙，嘴里一个一个往外蹦字。

“我带你们去拿筹码，我知道那些活东西在哪里……”

听到这句话，皮毛大鬼终于转过头，它指着斗篷玩家，对厉炅裂开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

“祭主，感谢您看这无趣的赌局到现在，这是我向您献上的礼物。”

“礼物？”厉炅歪了歪头，他只是随便看看这里的赌局罢了，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

眼前的东西似乎和他没关系，但这只东西占的是被他杀死的大鬼的身份和躯体，厉炅不觉得自己收它礼物有什么问题。

不过，礼物是价值30枚金筹码的活人……厉炅没兴趣，还不如直接给他筹码。

“抱歉，祭主，从规矩上讲，各自的筹码不能随意转赠，但兑换筹码的东西可以……”

皮毛大鬼态度谦卑，“当然，我应该将筹码交到您的手上，而不是推卸事务，或许您愿意一起去拿这份赌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