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嗬……有有趣的东西，不会……让您…失望……嗬嗬……”

说到后面翻白的眼珠拼尽全力，死死盯住林阙，不，或许是在盯他身后的厉炅。

林阙眨眨眼，缓慢地松了松手，让斗篷玩家得以艰难摄入一点空气。

他的话林阙听见了，那么林阙就不能当没听见，因为他不确定厉炅会不会感兴趣。

林阙转头去看厉炅，厉炅鲜红的眼睛里仿佛有些困惑，他想了想，示意林阙放开斗篷玩家。

“说！”林阙丢下斗篷玩家，没好气地踹了他一脚，昏暗下那双盯着斗篷玩家的空洞眼睛也莫名沾了几分可怖的意味。

“啊！”斗篷玩家一声惨叫，死死捂着胸腔，整个人弓成了虾米，他涨红的脸色还没来得及缓一下，又滚上了一大片黏腻的冷汗。

“呼——赌约……整座赌场有‘赌约’可以去抢夺，抢到的可以和赌场赌，您喜欢看赌局的话，它的赌约肯定不会让您失望的！相信我！相信我！祭主！”

斗篷玩家在地上扭动，有些错位的手脚和被踢断的肋骨让他无法站立，他只好抬头去看厉炅，一点点爬过去，露出和鬼怪如出一辙的谄媚笑容，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可信。

“咚！”

别说蹭着血污爬到厉炅边上，斗篷玩家还没爬几步，林阙抬脚就把他踹得更远了，玩家的躯体重重摔在地上，往漆黑的斗篷上呕出一口血。

这一脚踹的有点远，林阙腼腆又心虚地笑了一下，然后灰溜溜地当着厉炅的面把斗篷玩家拖了回来。

“咳咳！”斗篷玩家剧烈咳嗽着，甚至没敢提治疗，他把游戏给的通关提示一股脑倒了出来。

“赌约……”厉炅若有所思。

林阙见厉炅是感兴趣的样子，顾不上遗憾斗篷玩家只能晚点死，他想都没想，立刻跑到旁边把皮毛大鬼也拖了过来。

活命嘛，积极一点，不寒碜。

更何况……面对展现出了反抗恶意的皮毛大鬼，林阙才知道同化源的力量究竟有多好用，那是只要漏出力量气息，对面就立刻从疯癫中找回理智，半点不敢动的程度。

唯一可惜的是这力量不属于他，林阙心里叹气，然后老老实实站着看皮毛大鬼给厉炅解释。

“赌场的‘赌约’……祭主，我没听说过这个在哪里，关于赌约的活动倒是有……”

皮毛大鬼全黑的眼睛在粉色雾气的环绕下显得有些遮遮掩掩，它弯着腰，又道，

“但专门负责处理赌约的荷官在南角……您不是还需要东边的住处吗？我很抱歉，这不是一个方向……”

厉炅抬眼，询问：“这里的天会亮吗？”

“不会。”皮毛大鬼回答，然后又恭恭敬敬地把腰弯得更低，“我想我明白您的意思了，先寻找有趣的事物，再回到住所……”

“那么请允许我给您介绍南角的状况。”

“嗯。”厉炅应了一声，站起来，扫了一眼赌桌和横七竖八的活人，不再对这些感兴趣，他转身离开。

皮毛大鬼“咯咯”笑了两声，紧跟在厉炅身后开始解释。

两只鬼都走了，林阙赶紧摸走桌上的金筹码，拖着旁边一句话都不敢说的惨白双头鬼怪快步跟上去。

在越过活人们，还有斗篷玩家时，他脚步顿了顿，但很快继续往前。

连用的力量都是厉炅的，林阙没机会救人，也救不了。

但这些活人在短暂的时间里可以有怨抱怨，有仇报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