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落在了一张古怪空赌桌的桌布边，浅淡的粉色雾气很快掩埋了地面上的面具，只留下一块暗色的轮廓，昏暗的灯光和色彩让人脑子更加不清醒。

赌徒的嘈杂声中，薄薄一张面具居然皱了一下，它在对阿列克眨眼睛。

习惯身上装备这些吓人的小动作，阿列克犹豫片刻，还是认命地伸手去捡，他一边弯腰一边警惕周围。

触碰到面具的过程很顺利，可就在阿列克将面具提起来的时候，旁边封闭的桌布里忽然伸出一只苍白沾着血污的手，紧紧攥住了阿列克的手腕！

紧接着，还没来得及刺下短刀的阿列克耳中传进女人的声音：“青蛙面具……荷官吗？”

……

“厉哥，那个计划就是这样，他们的目的应该只是在灾难降临的时候躲起来保留一部分有生力量。”

“嗯。”

厉炅应了一声，好奇心得到满足，他却并没有感到多少愉快——实际上，就连他的好奇心都显得非常微薄，但这是厉炅除开食欲、胜负欲之外，为数不多能产生情绪的欲望了。

得想个办法多搞点情绪来。厉炅若有所思，这个地方肯定是要最后吃的，看别人去赌似乎也不能激发多少情绪了，要下注吗……

但下注的话……

“邻居，你能赢吗？”

正在偷偷摸摸觑厉炅脸色的林阙一顿，很快反应过来这是在问他上赌桌能不能赢，他张了张嘴，选择老实回答：

“对不起，厉哥，我不知道。”

“祭主，为什么不让他作弊呢？”

皮毛大鬼“咯咯”直笑，它全黑的眼睛转向林阙，慢慢凑近厉炅，满带诱惑地向厉炅规劝道：“他的运气既然差，既然赢不了，那为什么不作弊呢？只要不被抓到，肯定能赢……”

“没意思。”厉炅抬眼看皮毛大鬼，鲜红的眼睛里透出厌烦，他想了想，找出一个词随口骂了皮毛大鬼一句，“真没素质。”

厉炅待在这里的主要目的是情绪，本来纯看运气的赌局变成了作弊，那可就太没意思了。

更何况，他都作弊了，输了怎么好意思掀桌子？会心虚的！

心虚……厉炅一顿，这个好像也是情绪？算的吧？

“邻居，你学赌具用法的时候顺便也去学一下作弊，不用学太好，但别被发现了。”

不是说没素质吗？

正想和厉炅说一声自己去学赌具用法的林阙感到疑惑，脑子里涌上了许多问题，却被通通吞下，他没问出口，只是对厉炅恭敬地应了一声。

不管短时间内能学到多少作弊技巧，作弊时被发现了有什么后果，厉炅会不会管他这一系列问题……

命还不属于自己的林阙只能低眉顺眼，不管厉炅说什么他全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