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这地图简陋而抽向,但官道与主要江河等绘制得尚算完全。
他招呼唐世勋过去,两人指着地图又商议了许久。
申时过半。
又有亲兵来报,全州守御千户所的黄千户等人已在中庭议事堂等候。
陈副总兵摇头苦笑道:“这阵子军务着实繁忙。”
他亲切地拍了拍唐世勋的肩膀,让唐世勋这两日先暗自筹备此事,莫要太声张。
唐世勋则又提出了一个要求,请陈副总兵给他写一道手令。
否则,他怎么去军中挑选可用之人?
陈副总兵也不拖沓,当即书写了一道手令,并签字盖章。
同时他严肃地叮嘱唐世勋,此事不可太过声张,更不可公器私用!若他发现唐世勋胆敢拿着这道手令在军中作威作福,军法伺候!
唐世勋撇了撇嘴,我又没疯,拿着你老人家的手令去作威作福有何益处?
不经意间,他突然瞥见陈副总兵的嘴角似乎划过了一道耐人寻味的笑意。
莫非是我眼花了?唐世勋不禁眨了眨眼,却见陈副总兵已是恢复了常态。
唐世勋不禁在心里犯着嘀咕,随后他跟着陈副总兵走去了一层的佛堂。
“是了。”
陈副总兵即将走到佛堂大门时,突然扭头看着唐世勋,低声问道:“韩夫人可是在癸丑巷中?”
“嗯。”
唐世勋知道这事瞒不住陈副总兵,坦诚地点了点头。
他通过与老将军接触的这两个半时辰,已是感到老将军的心思全在反攻献贼之事上。
何况,以韩夫人的背景和能量,陈副总兵该是不会针对她,否则对陈副总兵攻略零陵城有何益处?
“哎!”
陈副总兵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低声吩咐道:“若一,今日起你便不需再到那癸丑巷去住了,至于韩夫人,你且好生照应吧!帮老夫带句话给她,‘时势如此,徒奈何’!”
唐世勋恭声应是。
只从这句话,他已是理解了老将军的难处。
佛堂大门打开。
陈副总兵意味深长地看了唐世勋一眼,大步流星地走向中庭。
唐世勋深吸了一口气,在两个亲兵的引领下,离开了城守署。
酉时。
癸丑巷。
天空依旧飘着细雨。
唐世勋撑着纸伞来到他‘面壁思过’的小宅子外,却见那旗总甘霖正一脸愁色地在门口来回踱步。
他剑眉微皱,心中顿时有了一丝不详的预感。
“公子!”
甘霖见唐世勋总算回来了,连忙小跑过来焦急地低声道:“您那丫鬟,被几个凶神恶煞的广西兵给带走了啊!”
“我**!”
唐世勋闻言火冒三丈,忍不住破口大骂。
于公于私他都不能让韩夫人出事!
否则,他还如何谋划潜入零陵城的第一步?
同时他心中很是担忧,莫非是阿梓她们带走了韩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