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曾想这劳爷居然还有未交待的事,藏得够深的啊?居然还派人扮做药局学徒去画眉铺?
而此时阿梓之所以语气不善,倒不是因为薛刚,她知道薛刚平日里便是这副臭德性,特别是这厮‘降服’了秦家大小姐秦薇儿以后,他哪次不吹嘘自己是情场浪子?阿梓早就习惯了。
其实阿梓是在发愁劳爷,从昨个清早她赶去湘口关至今,这都快两天了,也不知那被她秘密囚禁的劳爷会否死了?若是死了她还如何查出密信的内容?
“呃!”
薛刚见阿梓的神色很不愉,他不禁抠了抠后脑勺讪笑道:“是是是,不问不问!”
旋即他立马换个话题问道:“那我的薇儿呢?她如今可好?”
阿梓撇开心头的烦躁思绪,眨了眨杏眸揶揄道:“你家薇儿好得很呐!天天跟在唐老夫子身旁,这又是做干女儿又是做秘书的,还能以本来面目示人,别提有多风光了!”
“本来面目?”
薛刚闻言悚然一惊:“那孙将军和秦家岂不是都知道薇儿在公子,哦不,在唐夫子身边了?”
就在阿梓要解释之时,两人已走出宋家巷后来到了七层坡街,该街为小西门内的主道,此时尚有不少行人,阿梓自然不便多言。
向东行去不远是七层坡街与鼓楼街相交的十字街口,正当二人快要行至十字街口时,突然听到一旁的小巷内传来一阵低声喝骂与马嘶声,间中还夹杂着一个女子的惊呼声。
街上行人皆不敢往小巷内张望,纷纷快步走开。
薛刚和阿梓自然也不想多事,如今城内的治安可不好,各路牛鬼蛇神时常在夜里械斗,即便是府衙和县衙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没办法,如今的零陵城内外本就人满为患,而潇水帮的金堂和白苹帮等地方帮会,汉帮潇湘堂等外来帮会,还有各府难民抱团的老乡会等等,再加上心狠手辣的秦五等各家‘打行’等等,各股势力之间哪能和谐相处?
因此各种私下斗殴已是常态,何况民不举官不究,衙门自然懒得多管。
阿梓之所以不想多事还有一个原因,她昨日曾问过潇湘堂的堂主梁憨头,知道潇湘堂的势力只在城北和潇湘门一带。
这并非梁憨头等人不想扩大势力,而是他们手里边的银子太多了,道上人谁不眼红?这段时日都逮住多少个窃贼了?因此若无特殊任务,十个香主手下的精英们都得轮流看守库房,他们能够稳住城北一带的势力就已经很是不错。
至于小西门这边,城门外的小西门码头向来是零陵城的木材集散地之一,各个大小帮会与打行等时常会在小西门一带爆发矛盾,因此阿梓猜想那小巷内该是某些帮会中人在械斗,而且她几乎敢肯定不是汉帮潇湘堂的人。
虽然阿梓也隐约听到女子的惊呼声,但她可没能力去搭救,毕竟此时就她跟薛刚两人,何况她又不会武功,她吃饱了撑的跑去送死?
谁知,薛刚却在走过那小巷口之后猛然停住了脚步。
他神色突变,赶紧将怀中的那封给劳爷的密信拿出来塞给阿梓,并低声道:“阿梓,你去忙你的要紧事!晚些时候我再去找我大哥!”
说罢,他竟是快步折返回去走进了小巷口内。
这薛刚莫不是疯了?阿梓根本都来不及制止,她不禁气恼地将密信收好,旋即蹙眉暗忖,莫非是薛刚听到巷子里有熟人的声音?
想及此,阿梓悄然走至那小巷口向内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