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时,北大营擂鼓聚将,就连北路联军准备率先开拔的骑兵左营之营将官袁得胜等将领亦赶紧来到了主帐内。
不过此次聚将并未包括东安城的陈建志等一众官兵将领在内,陈建志、邓谦和赵烈等人适才已被肃卫统领于青青给‘请’去城内南街的酒楼用餐,虽然陈建志等人对此颇为不满,他们自然更好奇唐世勋为何突然擂鼓聚将?
但于青青的话说的很是漂亮,今日下午零陵商会将在城南宣化门内的商会新址进行揭牌仪式,届时还将更名为‘楚军商会’。
而此次跟随陈建志等官兵将领同来的,还有文秀才和彭四爷等东安县的豪商,这等盛会怎能少得了陈副总兵与东安城豪商们捧场?故此,陈建志等官兵将领只得跟着于青青去往城内。
北大营的主帐内,楚军的高层将领齐聚,唐世勋神情严肃地将林素素的第三封密信内容念了一遍。
该密信是由军情司第三科的副科长丁迁在一个多时辰以前从常宁县以飞鸽传书传回。
军情三科的科长乃是岳三水,他并未由道州北上祁阳城,而是从道州以东的宁远县向东进入衡州府南部的仓禾堡(今嘉禾县)开辟情报网,该科的副科长丁迁则由祁阳城东进常宁县等地开辟情报网。
在唐世勋在三月廿五入主祁阳城的当日,青龙左营的汪庆达便派前部将士东进常宁县,该部的千总乃是汪庆达的好兄弟张诚,他率部去往常宁县是与已经投靠唐世勋的献贼吴将军吴高峰进行交涉。
到了三月廿七,吴高峰的长子吴晟侯率三百余骑兵,与张诚的九百余青龙左营前部将士一同南下。
他们的目的地便是衡州府的仓禾堡和该堡以南的蓝山县,即为了防止广西总兵杨国成的军队由宁远县东进衡州府仓禾堡、亦或由江华县东进蓝山县。
至于仓禾堡以东的桂阳州、蓝山县以东的临武县这两地皆由当地豪族掌控,兵力至少有三到四千人以上,这些豪族武装的战斗力或许不算强,但张诚和吴晟侯总共只有不足一千三百的主力,拿下仓禾堡与蓝山县已是勉强,再想拔掉桂阳州和临武县无疑太过强人所难。
在四月初一,东路联军的青龙左营统领汪庆达、陷阵左营的统领庞大田和副统领吴峰、山地左营统领盘辉等将领率主力东进衡州府常宁县,他们皆看到常宁县与仓禾堡之间的‘腰眼’泗州寨极为关键。
泗州寨乃是常宁县向仓禾堡及蓝山县运送物资的中转站,该寨位于衡州府的中部,其西边乃是永州府的新田堡(今新田县),新田堡乃是白大龙的地盘并有驻军百余人,而泗州寨的东南方向则是桂阳州。
因此泗州寨的地理位置犹如一个四战之地,但东路联军只派了二百余陷阵左营的将士驻守在泗州寨,因为东路联军的首要目标是夺得衡州府城衡阳,并且要派兵越过衡阳尽快占领北进长沙府的关键地衡山县。
若是不拿下衡阳县与衡山县,将不利于西路联军与北路联军之后的攻略,而且衡阳城与衡山城还有两千余没有跟随张献忠西进四川的献贼,因此汪庆达等将领们只得加紧衡州府的北部攻略,南部则只能容后再议。
丁迁今日上午发的密信传来了一个噩耗,昨日深夜,常宁县与仓禾堡之间的‘腰眼’泗州寨遭到突袭,大批粮草物资遭劫,寨内守军与辅兵死伤大半,寨子被焚烧殆尽!
‘嗡!’
主帐内的众将领听罢后顿时一阵哗然,泗州寨这个‘腰眼’居然没了?这究竟是该寨东南边的桂阳州豪族所为?还是该寨西边新田堡的白大龙之部下?
楚军参谋部的童英和秦九等参谋一阵交头接耳商议对策,虽然他们并未参与东路联军的具体战事,但衡州府的地图就在眼前,泗州寨的地理位置委实太过关键,这个中转站没了,张诚与吴晟侯驻守的仓禾堡、蓝山县岂非孤悬于衡州府的最南端?
童英起身对唐世勋抱拳施礼道:“大帅,不知东路联军的参谋部可有甚对策?再有,仓禾堡与蓝山县可有鸽站?”
唐世勋神情凝重地答道,东路联军的主力虽拿下衡阳县、衡山县、常宁县与耒阳县,但是耒阳县以东的安仁县和酃县依旧盘踞着千余献贼和数千地方武装。
加之衡阳县等占领地之内亦有数支小股流寇在兴风作浪,汪庆达和庞大田等人正在加紧肃清占领地之内的流寇,而安仁县的献贼又集结兵马进逼衡山县的雷家埠,该埠头乃是水陆津要之所在不容有失,因此东路联军只派出了陷阵左营的四百余将士赶去泗州寨。
至于说鸽站,唐世勋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由于新一批的信鸽还未送达祁阳城,因此仓禾堡与蓝山县还未设置鸽站,亦即是说如今泗州寨遭袭,他们与驻守仓禾堡等地的吴晟侯和张诚部将士已暂时断开了联系。
柳大钧这时起身抱拳道:“大帅,末将麾下尚有近千骑兵,而袁统领与陶统领的骑兵左右营亦有上千骑兵,不妨由我们三部骑兵集结驰援泗州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