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假思索，接过了玉符，一边操纵飞舟赶往裂谷，一面压抑着心悸的感觉。

“传闻中合欢宗有着超然的地位，其门下弟子与各大仙门强者，都有过情欲牵扯，人情交互分外复杂。灭此宗门，相当于和上界整体大势力开战，这等存在，也有灭亡的那一天吗？”

“那我追求的飞升上界，岂不是毫无意义？如我这般的实力，只怕去了上界后，也只能作为上界的平凡修士吧！”

“相比之下，或许紧跟主人的步伐，才是我此生最大的机缘。”

云艺的意识海里，是有天魔封神禁约束的，但张安平对云艺非常尊重，二人有了约定后，便没有拘束云艺的思想。

所以云艺所做的一切，都是想化身为人而已。

可现在探知到了这等秘密，她反而无所适从了。

仿若失去了一切奋斗的目标。

或者说，原来她奋尽一切寻求的，竟是毁灭之路。

“飞升上界，真的是超脱吗？如果不是，世间可还有其他路可走？”

“仙，到底是什么？真的有永恒超脱与万古唯一的修行路吗？”

云艺思虑不停，同样发出了此等疑问。

张安平温和的笑容不变，用心留意着云艺的气息变化。

“云艺在力界修炼了无数年，肯定也接触过上界的大能。她眼中的上界，一定是残酷且危险的。现在又得知了合欢宗被灭的事情，一定开始怀疑人生了！”

张安平暗地里怪笑不停，脸上却维持着正人君子小师弟的姿态。

他之前故作深沉，假意抗拒，都是在引导云艺放松警惕。

天魔最善于勾动欲望，破灭信念了。

云艺可是难得的美人，修为也很强，未来的成就不会低。

这种难得一见的女人，怎么可能轻易的放走了。

他在引导云艺帮助他窃取功德气运，一旦事成，此女就和上界站在了对立面。

到时候，她也别想逃出控制了。

不过此女很聪明，不好掌控，就算是坑对方，也需要不露破绽。

否则此女一定会心有怨怼，不愿诚心拜倒在他门下，那反而不美了。

飞舟穿云破空，逐渐来到了裂谷上方。

云艺手诀变化，飞舟被收起，她以灵力拉住二人，凌空悬浮在高处。

云艺搁下心头杂念，神识扫过谷地，柔声说：“主人，裂谷下有座地窟，白蛇阿丽娜正依靠阵法，与四灵仙宗的修士厮杀！”

张安平了然点头，没什么迟疑的说：“别伤了那蛇女，剩下的那些小人物，就随便杀了吧。”

云艺颔首，招手轻挥，二人裹在一团七色辉光里，消失在原地。

下一瞬，张安平与云艺来到了黑暗地窟深处。

此地潮湿阴冷，灵气很稀薄，不远处道道阵法辉光闪烁，映照出十几道人族修士身影。

他们都穿着四灵仙宗的袍子，实力最强的也不过武宗中期。且他们人数虽多，但整体实力并不如之前在山林里，截杀张安平等人的那批人强大。

“摇光七色阵”

云艺素手抬起，皓腕上的七色飘带，化成匹练辉光，卷动起狂风呼啸，扑向交手的位置。

十数位四灵仙宗弟子，感知到身后的灵气波动，纷纷侧目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