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末入春的时节,影向山的鸣神大社景色没有多大的改变。
除了冬季覆盖了一层白雪外,相比于四季分明的稻妻风光。
它显得永恒未变。
这一切自然是拜山上那似乎从未凋零的神樱树关系。
而相比与凌驾于稻妻之上,令人敬畏的将军大人。
永不凋零的神樱树,才是稻妻子民愿意向其倾述的对像。
它没有像稻妻执政的神只有着独立的想法和主见。
唯一有的便是能包纳一切倾诉的安宁。
这会不会更好呢?
站在神樱树下的千歌,偶尔会想到这样的问题。
即便已经是鸣神大社的二号人物,担任着弥宜职责。
但千歌一直不觉得她是什么虔诚的巫女。
原因也很简单,她的虔诚与渴望并没有得到回应。
“假如沉默便是回应的话,我只会站在沉默的对立面。”
千歌双手合十祈祷,闭眼眼睛喃喃说道。
睁开眼睛的她看向神樱树的眼神对着锐气,说不清她这是在向神樱树祈祷,还是向神樱树挑战。
接着转身扎进了鸣神大社的图书藏管中。
距离发生记忆消退的事情已经过了两天。
原本千歌以为有着神樱树的庇护,记忆的消退会减缓些。
实际上并没有。
脑海中如画的清晰记忆还在一点点地消失。
这两天来千歌边找寻着解决的方法,边在白纸上绘画出记忆跟忘却对抗。
可在她的记忆空间中,关于冬日祭典演出前的记忆绘画,几乎化为了一片空白。
接下来便是步步紧逼关于时间停滞世界中的记忆。
滴答~~
两行眼泪从脸颊滑落滴在泛黄的古书上。
千歌用力揪着泛黄的书籍,视野已经被眼泪模糊,看不到书页上面的内容。
“……为什么都是怎么抹除记忆的东西啊!”
她把手中的书厌恶地丢了出去。
而她所在的书架角落,也已经散落了乱丢了一地的书册。
“难道把伤心的记忆全部删掉,重新开始就能获得幸福了吗?”
她有气无力地反问道,安静的书架角落没有什么回应声。
她靠在书架的身躯慢慢下滑,最后整个身子蜷缩成了一团。
像一团被丢弃在昏暗书房角落的红白废纸。
过了一会儿,千歌便如神经发射般猛然抬起头来。
因为记忆消失的速度,又要快追上她当前绘画记忆的速度了。
就算最后没有追上,但记忆是有限的。
总会发生有关谷雨的所有记忆全部消失的时间。
千歌倔强地擦了擦眼睛,还想继续抵抗着。
起身却发现神子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书架旁。
一派端庄肃穆的样子,很符合稻妻子民对鸣神大社宫司的印象。
但在千歌眼里却只觉得她在装模作样,还想教训自己。
“消失的记忆可能被祂们直接从地脉或世界树直接剥离而出,恐怕谁都无法阻止。”
神子理智的话音在安静的藏书馆发出,说话同时直直地对着千歌充满敌意的目光。
千歌被神子这样盯着,只觉得被泼了一盆冷水,开始陷入怀疑中。
“难道就没有什么办法了吗?祂们凭什么直接抢走我的记忆?又凭什么直接抹杀掉一个人的存在?”
千歌歇斯底里地质问着,仿佛直接把神子当成了口中的“祂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