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溪像个疯婆子,好似许久不曾睡过了,眼底泛着淤青,两眼通红,神情几近疯狂。
她挡住去路,恶狠狠瞪着杨清,仇恨道:“杨清,你还敢出来?”
“我为何不敢出来?”杨清不惹事,也不怕事。
“为了你,皇兄不顾兄妹之情,要我和亲,嫁给一个老男人。”李元溪语出惊人,也不管这些话能不能说。
“我是害了你又如何,你不也没死。”
李元溪一想到她命大,坠马都不死,就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无妨,你一次命大,下一次可就没这么幸运了。”
听到这里,杨清还有什么不明白,“我的马,是你动的手脚?”
两人交集不多,杨清不懂,她为何这么狠,便问:“为什么?”
李元溪笑了,幽幽道:“哦,没别的,我讨厌你。”
杨清面若寒霜,深刻认识到,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因为没来由的讨厌,就可以处处针对,甚至害命?
她仗着身份贵重,就肆意妄为,如今也不过是遭到反噬罢了。
“你嘲笑我?”
李元溪直勾勾瞪着一双眼,像厉鬼满怀怨气。
“就你,也敢嘲笑我?”
杨清不言不语,只冷冷看着她。
这时,柳宸拉住杨清的小手,柔声道:“别理她,我们走吧。”
他们举止亲密,更刺痛了李元溪的双眼。
凭什么人人都喜欢她?
她除了一张脸,哪里比得过自己?
柳公子喜欢她,皇兄也为了她,将自己送去和亲,明明可以从大臣的家眷中找一个女子,赐个公主之名,再送去和亲的。
偏偏,皇兄得知自己的所作所为后,任她如何哀求,都执意将她推入火坑。
李元白毕竟是皇族出身,手段极其狠,对一母同胞的皇妹,都能恩断义绝。
害了自己,可以睁只眼闭只眼。
害了杨姑娘,李元白就不们忍了。
他聪明绝顶,也深知皇妹的为人,若留着她,早晚也是个祸害,不如前去和亲,若放聪明点,也能荣宠一生。
然而,李元溪不明白啊。
同样是女子,她可以受尽追捧,自己却要嫁给一个老男人?
李元溪的心里唯有嫉妒和仇恨,整个人像疯了,一心要让杨清死!
忽然,她笑得狰狞,猛地抽出匕首,捅向杨清的小腹,尖叫着:“你去死吧!”
柳宸从她出现,就一直在戒备,在她发狂的一瞬间,便狠狠掐住她的手腕。
李元溪面色扭曲,声嘶力竭道:“放开我,我今天一定要她死!”
“七公主,你在光天化日下行凶,将律法置之不顾,又该当何罪?”
柳宸恨只恨,没有在她出现时,就将人赶走,让她吓到了表妹。
李元溪一听,笑得更癫狂了:“律法?我是公主,我就是律法!”
“你疯了。”柳宸淡淡一句,将她的匕首打落在地。
李元溪握住手腕,痛得连声哀嚎。
一抬头,周围已经站满了人。
“你们看什么?!”
围观之人听到前因后果后,既同情杨清的遭遇,又不耻李元溪的为人。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七公主,你不该出手要人命的。”
“杨姑娘善良柔弱,你想欺负她,不行。”
“是我们爱慕杨姑娘,你要恨,也是恨我们。”
“七公主,你不该伤害杨姑娘,若她受了伤,得多痛啊。”
“李国不需要一个恶毒成性的公主,若七公主不被惩处,我们万万不能同意!”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将李元溪骂得一文不值。
这是街头,什么人都有,性子暴躁的已经指着她的鼻子骂了。
七公主又如何,她无理取闹,当众持刀行凶,理应被惩处。
李元溪没想到啊,连一群平民百姓都敢对她大不敬,那一道道鄙夷的目光,将她最后的遮羞布都狠狠扯下。
“啊啊啊……”
突然,李元溪大声尖叫,简直疯了。
“让开!都让开!”
一群侍卫挥退众人,一左一右按住李元溪的双臂,将她带走了。
离去前,李元溪仍在挣扎,拼命喊:“狗东西,你们敢碰我?!”
叫声渐渐远去。
杨清一脸无奈,这都叫什么事啊,真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看来,她最近不利出行。
杨清神情不虞,完全没有闲逛的心思,与柳宸一同回了相府。
她心累了,只想歇息一下。
柳宸心下担忧,安慰几句后,不舍离开后。
最近,发生了太多事,杨清太累了,这一觉就睡到了第二天。
她是被吵醒的。
系统一直在脑海里喋喋不休,就是植物人,都扛不住它的魔音绕耳。
睁开眼,杨清浑身无力,分不清白天黑夜,烦闷道:“系统,你吵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