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与父亲若还愿认我,阿欢自当以孙女与女儿之礼相待。”
“若不想,阿欢便以晚辈礼节待之便是。”
话落,她起身。
萧长宁站在她身侧,对着谢太傅身子微一弯,只说了五个字,“谢欢,我要了。”
谢太傅视线落于她们身上,定定看了会她们,忽的转身抄起萧长宁放下的龙凤佩,竟是什么都未说,大步往外走去。
“父亲。”谢之年急急的唤了一声,“这样的孽女……”
谢太傅脚步一顿,并未回头,只冷声打断谢之年的话,“让她们走。”
萧长宁看了谢凤仪一眼,不解谢太傅这是怎么回事,这般轻易就肯放他们走了。
谢凤仪也摇了摇头,她也不清楚。
一片静默间,谢曦清朗朗的声音响了起来,“我送公主与妹妹出去。”
谢之年看了眼站在一侧含笑而立的儿子,心头说不上是个什么滋味。
他不喜王竹,两个孩子骨子里却都有王竹的影子,每每看到他都亲近不起来。
谢曦也不主动往他身前凑,规矩礼节分毫不错,父子感情却未有多少。
可他又不得不承认,谢曦比他当年出彩多了。
不论从哪里挑,谢曦都挑不出什么大问题来,是个非常合格的世家郎君,未来适合掌管谢氏的人。
所以对着儿子时,他总是会不自在,甚至莫名的气弱。
谢凤仪脸上重新挂上了笑意,“好,有劳兄长了。”
谢曦瞪了她一眼,还装。
谢凤仪讨好的对他笑,她自己痛快了也有去处了,可并不想连累到谢曦。
毕竟她芝兰玉树般的哥哥现在还没人要啊,要是被赶出去的话,都没有地方可去呢。
二十多岁还独身一个人已经很可怜了,再闹的无家可归的话,她于心实在不忍啊。
谢曦走过来,将她耳后的乱了几许的发丝用手捋顺,“我是你的亲哥哥,世上最亲近的血脉至亲。”
“母亲曾说过让我护着你,我应了。”
“此生但凡有我谢曦立身之处在一日,便永不会让你无人可依。”
他说着,将妹妹的手牵起来握在掌心,“哥哥第一次牵阿欢的手时,阿欢还是懵懂娇软的小婴儿。”
“后来你学走路时,也惯爱拉着我的手往前走,因为你那时便知道我会护着你,从不会让你摔倒。”
“多年过去,当初那个粉雕玉琢的小小姑娘如今已经出落成了懂得坚持自己之念,很清楚明白自己想要什么的大姑娘了。”
“世间之事在变化,人与事都在变得不同。”
“可不变的是,哥哥还是哥哥,依然还会牵着阿欢的手护着阿欢往前走。”
“哥哥会一直走到哥哥再也走不动,阿欢也拉不动哥哥袖子撒娇为止。”
“哥……”谢欢没想到谢曦会说这么多,当即鼻尖泛起了酸,心中的暖意却是一波波荡开在心湖间。
“阿欢要记得,世上不止只有祖母与母亲希冀你常欢喜,哥哥同样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