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昭,你在浑说什么!”杨氏在被女儿的话给惊到后,很快恢复了该有的冷静。
“你与你兄长,都是母亲所生,是母亲的手心与手背,哪个都失不得。”
谢昭似是也并不意外杨氏的回答,她目光灼灼的望着杨氏,“那么母亲,我是手心还是手背?”
再是手心手背,也是不同的。
手心柔嫩多肉,手背只有薄薄的一层肉皮。
便如同他们兄妹,再是相提并论,也不可能一般无二。
他们兄妹在母亲中的分量位置,也总是要分出个轻重与高低来的。
杨氏不妨谢昭会有此一问,“这有什么不同?你是我的心,你哥哥便是我的肝。”
“离了哪个母亲都活不了,你们两个若是真孝顺我,便别再闹气儿,好好的相处。”
“母亲,我到底是手心还是手背。”
“事关阿蕴,我定要阿昭给个说法出来。”
兄妹两个同时开口,说的是截然不同的话题。
谢曜见谢昭如此执着,顿了一下才开口,“阿昭的问题,母亲尽管直言回答,无需顾忌我。”
“我自小便知,母亲心里最为看重疼爱的孩子并不是我,而是阿昭。”
“我也没有什么不平的和气愤的,我自小不长在母亲身前,天资也寻常到愚笨。”
“尽管文武都请了名师来教导,也学的稀松。”
“阿昭恰好与我相反,她自打生下来起,便伴在母亲你身前,不拘学什么都又快又好,举一反三。”
“两相对比之下,母亲更偏疼阿昭一些,我认为也是应当的。”
“况,我是兄长,又是男儿,不光父母该多疼爱幼妹,便是我也是视若珍宝的。”
“但有些事情,我能心甘情愿的退步谦让给她。”
“也有些事儿,是我所不能忍受她来伸手的。”
“我娶的妻子,是要与我过一辈子的,不是与母亲,更不是与妹妹。”
“阿昭欲要走她的青云路,我作为兄长不看好,掏心掏肺的规劝和陈述利害过。”
“可她半个字儿也没听进去,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儿,却也没有去横加阻拦。”
“每个人都有自己想走的路,想要的未来,作为至亲可以劝诫,不必强拦。”
“我做到了,原本以为她也能做到。”
“她与我闹腾不休,对我横眉冷眼,我都照单全收了,并没与她计较一分。”
“但她为了破坏我与阿蕴婚事,竟能做出伤人之事来。”
“此事不管作为兄长,还是作为阿蕴夫婿,我断不能饶她!”
谢曜的话,字字句句掷地有声,充满了坚决。
“你以为你配做我的兄长?”谢昭目光冷冷的看着谢曜,眼中一分温情都没有。
“你口口声声的最疼我,却从来没有信过我。”
“明明我是你亲妹妹,可我说什么你都不听不信。”
“大姐姐不过是你的堂妹,她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比养的狗儿还听话。”
“她说什么你也信,她说天是绿的,草是红的,水是黑的,你也照样信。”
“相比之下,她才更像是你的亲妹妹。”
“你偏心至此,有什么脸和资格来说不饶我?”
“我可以信你!”谢曜眸子赤红,他朝着谢昭再次迈进,和她面对面站住,低头将目光牢牢锁定在她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