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欢,我欠他的。”
“就算是后来我镇着朝堂时,我与哥哥都没少给他好处。”
“我心里也明白,我依然欠他的情。”
“你该知道,有些东西,不是用东西能衡量的。”
谢凤仪唇抿成了一条线,半响才说话,“我知道。”
她什么都清楚的很。
只是心里头依旧过不去这个坎儿。
她被困在京都,萧长宁远嫁千里,她们相隔的距离太远。
对方有什么难为之处和变故时,她们都是鞭长莫及。
很多事情都是报喜不报忧,或者是化为纸上的三言两语轻轻带过。
每次这这种时候,她都会想象如果是她守在萧长宁身边陪她会是怎样。
尤其是最初时,萧长宁一人嫁去那样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所有的生活习性都与大梁大相径庭,需要从头适应。
她在京都好歹是适应的,宫内有人手可用,宫外有谢曦作为依靠。
萧长宁什么都没有,只能靠她自己慢慢磨合着熬过来。
这个过程,离不开祁连聿的将就和陪伴。
“我只是很嫉妒他。”谢凤仪慢慢伏下身子,将脸埋在了萧长宁的双膝间。
“你最好的年华里,是他在你身边。”
“你最难的时刻,也是他陪着。”
“他还给了你那么多,给你我所给不了的。”
“若单从旁观者来说,他是个顶顶好的男人,天下间怕是都找不出几个的那种好。”
“一腔喜欢,表达的热烈诚挚,为喜欢的人做的事情,也都很有分寸和令人容易升起好感来。”
“你那时那么难,幸好有他全心相待,才能让你好过不少。”
“我数次给你写信时,都写过不若就从心里试着去接受了他,和他好好过日子吧。”
“可每次开了个头,就又被我撕掉。”
“我到底还是个自私的人,明知道那样做也许对你是最好的选择,但还是不想你心里有别人。”
“我嫉妒他,嫉妒的不成样子,看到你在信里夸她,我都会气的要死。”
“我知道你说的都是事实,你对他也只有欣赏和感激。”
“我还是会小人之心,还是会患得患失。”
“一会想负气写信告诉你别再提他,一会又想让你接受。”
“阿宁,那种情绪很磨人,让我整个人在那种时刻都完全变得不像我。”
“后来你回来了,一身裙裳火红,耀眼极了。”
“持剑迈进大殿时,一身气势也惊人的很。”
“我那时在想,这么好看和耀眼的人,兜兜转转到底还是我的。”
“结果还没得意完,人就不行了。”
“你知道我当时闪过的想法之中还有个什么吗?”
“我想的是,娘的,没想到到最后,还是要便宜祁连聿了。”
“所以阿宁,我真的很怕你会被他拐跑。”
谢凤仪声音闷闷的,还透着点脆弱。
“你啊。”萧长宁叹了一声,手抚上她散于背后的青丝,“我跑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