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青黛绘画水平,她抱着很微妙的心思让青黛画了一张祁连聿的画像。
青黛的画技也没令她失望,画出来的画像果然是不堪入目。
她看过后,又觉得自己这样的别扭心思很可笑,可笑到像一个彻头彻尾的小人。
她将画像亲手给焚了,自此再也不与青黛谈及祁连聿,并且让下面人不必再说祁连聿之事,只汇报萧长宁的即可。
线报是没了祁连聿的消息,青黛也不会没眼色的提,萧长宁的信中倒是没断了提及祁连聿。
她醋的整个人都酸的冒泡的同时,又诡异的有种安心之感。
祁连聿的有心,至少能让远离故土和所有的亲友之地的萧长宁,好歹能让好过和开怀一些些。
但心中依然是不舒服,依然是醋的不成样子。
萧长宁夸了祁连聿射箭很准,还能拉开常人难以拉开的大弓,第二日她就又捡起了早就扔了多年的射箭苦练。
萧长宁夸祁连聿骑术极好,能徒手打狼。
她转天就又去跑马,让人找了头狼来牵到身前来,看了看又让人牵了回去,换了个黄鼠狼来。
她对比一下,感觉以自己的身手,徒手打死个黄鼠狼还是能做到的。
有了这样说的自信后,心里顿时好受了一丝丝。
可以说那些年来,她对着连面都没见过,甚至她都不配说一声人家是她情敌的祁连聿和自己没少置气较劲儿。
有时她都认为自己可悲好笑,她做着大梁的皇后,是箫韶言昭告天地娶进门的妻子。
然后心思阴暗的吃着明媒正娶了萧长宁之人的醋,满腔的羡慕和嫉妒。
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每次都说了自己要淡然处之,应该让萧长宁不要那般过日子了。
祁连聿很好,她也适应了草原,元真部族的人心悦诚服的认她为元真部族唯一的元真王妃。
不管从哪方面看,她都该试着接受祁连聿的。
但心中与自己说了千万遍,提起笔来就感觉手中笔逾千斤重,沉的她写不出完整的笔划来。
于是就这样一直到了箫韶言越来越疯和荒唐,到了萧长宁竖起镇国长公主旗帜回来修整皇室。
如今被她上辈子嫉妒了多年的人,就这么出现在了她面前,说没感觉到刺激和防备是假的,但也不至于上来就像看敌人。
她没那么没品和没自信。
“你也认识我?”祁连聿眸光深深,面上笑意爽朗。
虽然身处大梁国都,他也没有任何的卑怯和不安。
祁连聿的一个也字让谢凤仪轻捏了一下萧长宁。
心里再是自信满满和知道祁连聿两辈子都不可能获得萧长宁芳心,可萧长宁刚才的异样,还是让她忍不住泛酸。
“不认识,这是一句客气话。”谢凤仪也笑得灿烂,看着友善又无害,“这是我们大梁之人见到客人的基本礼貌。”
“你们这礼貌还挺怪的。”祁连聿说话很直爽,没有半分的藏着掖着,“永安公主,你们大梁有句话叫做详情不如偶遇,我们能遇上就是有缘,我想请你吃个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