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黛扫了眼茶白。
茶白自袖中摸出了一个荷包递给了青黛。
青黛将荷包打开,将里面几枚小巧的金锭子倒在掌心中托起看向鸨娘,“这些可够入你家的门?”
鸨娘:“……”
一柱香后,谢凤仪坐在布置清雅的雅间中,看着珠帘后面一个美人儿轻抚瑶琴,还有另外一个弹琵琶的姑娘在一侧和音。
谢凤仪和萧长宁坐在桌后,面前是一桌子菜,旁边站着两个手执银壶的姑娘。
桌前不远处是四个正在对着她们翩翩起舞的美丽女子。
“不错,琴弹得有几分水准,琵琶也能入耳,舞跳得更好些。”
谢凤仪挨个评头论足着,末了还问萧长宁一句,“阿宁,你觉得呢?”
“确实是如此。”萧长宁目光扫过在场的姑娘们,赞同了她之言。
谢凤仪将头往她身上一靠,舒服的喟叹了一声,“这种日子要是能天天过,才是真正的好日子。”
偶尔出来玩这么一两回,顶多叫做解馋。
“日日过可不成。”萧长宁看她盯着其中跳的最好的姑娘不错眼,拿起筷子给她夹了一筷子,“若是日日如此,你哪里还有时间看我。”
“呦,公主殿下你终于开窍了,真是不容易啊。”谢凤仪倍感新鲜,头往前又挪了下,在她颈侧亲了一下。
“这真是个令本面首欢喜的好消息。”
萧长宁偏过头,在她额上亲了亲,“不是开窍,是发现了真正的危机原来是在这里。”
这一代陈留谢氏嫡长女,谢欢谢大姑娘,喜好和别家姑娘截然不同。
别家姑娘是爱看如玉少年郎,她是爱看风情各异的美人儿。
或说是,她两者皆爱。
但世上最为出彩耀眼的郎君就在她身侧,以容颜名扬天下的少年她也识得。
是以再遇到稍逊色一些的少年,便无法吸引到她。
倒是美人儿多姿,春兰秋菊各有不同,令她百看不厌。
大梁的永安公主殿下也在此时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她之所以看到崔煜时心情毫无波动,不光是因为笃定谢大姑娘对她的情与爱浓厚的水泼不进。
还是因为心底下意识的知道谢凤仪压根半个眼睛都不会多看崔煜一眼。
不光是崔煜,便是算上世间的所有男儿,也无法吸引到出身最贵,兄长最强,喜好不同的谢姑娘的喜爱。
换了姑娘则就不同了,若美人琴弹得好,谢姑娘喜欢,舞跳的好,谢姑娘喜欢,才情好,谢姑娘也喜欢。
若是每样都能拿得出手,且进退之间很有分寸不是木头,谢姑娘就会特别的喜欢。
这是萧长宁刚才见谢凤仪盯着人家姑娘看不停时所得结论。
“以后不能什么都由着你的性子来了。”萧长宁是在对谢凤仪说,也是在对自己说。
以前谢凤仪做事,不管是做什么,她从来都是不阻拦且支持的。
她觉得以谢凤仪的才智和心机,每次做一个决定时,就算是不是百分百的正确,肯定也是不会错太多的。
但她决定,以后要对谢凤仪多些约束。
依着谢凤仪的性子,真将事情做完了,能真正安心享乐时,绝对会划拉各色的美人儿放到自家来饱眼福。
这个可不能纵容她由着性子和心思来。
“好啊,以后你多管我一些,我可是巴不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