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长宁话里带着几分戾气。
“回去做什么,一会你将你的公主金令给青黛,让她和茶白走一趟。”
谢凤仪走得有点费力,轻喘了一声,身子一歪靠在了树上,准备歇息一会儿。
“该抓的抓,该砍的就当场砍了,你是凶恶名声在外的公主,出来一趟杀几个人怎么了。”
“别说只在悦城了,咱们都可以一路杀回京都去。”
她靠在树上,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下来,照在她的身上。
明明暗暗间的一会让她浑身似是在散发光芒的下凡仙子,一会幽暗的如同地狱走出来的美艳罗刹。
她眸光平淡,语声也不激昂高亢,甚至还透着几分笑意和柔软。
可随着山风的吹过,让她落于空中的话音随着风刮到两人脸上时,透出了几分凛冽的寒意。
萧长宁顺着谢凤仪的话想了下,一路杀回去京都,不知道多少人要保不住颈上人头。
一路夹带血雨腥风回京么?
她思忖了几息,“这样回去也不是不行。”
她是心慈手软,但不代表对着该杀之人也会手软下来。
有些人她杀起来,半分犹豫都不会有。
“那就这么定了。”谢凤仪一锤定音,将以何等方式回京定了下来。
“阿洵他如何了?”谢凤仪对于萧洵身上的问题也是关心的。
“我为他抹去了老不死做的手脚。”镜非子找了颗树,一屁股坐在了树下,也不嫌弃树下不干净。
“你们确定要回去?你们家的谢大公子可不想你们回去。”
他将口中嚼着的草根拿了出来,话音一下清晰了不少,“我要是放你们走了,你们哥哥会找我麻烦的。”
谢凤仪瞥了他一眼,“有我在,你怕他作甚。”
“道爷等的就是你这句话。”镜非子将草根又塞回到嘴里,“你们兄妹之间的斗法是你们自己的事儿,血别溅到我们这等无辜之人脸上就成。”
谢凤仪白了他一眼,你无辜个鬼。
镜非子对他摊了摊手,“没办法,我人在屋檐下,不对你低头,就是对着你兄长低头。”
“我在你们兄妹面前,就是个低着头为你们当驴做马的命。”
“你少将自己说的那么可怜兮兮。”谢凤仪压根不吃他这一套,“说的好像我们兄妹是压榨你血肉的剥皮吝啬鬼一样。”
“你们以为你们好到哪去了?”镜非子吊儿郎当的,“在我眼里,你们比鬼都可怕。”
“要知道鬼见了我都得再吓死一回,但我怕你们。”
“由此可见,你们兄妹的到底是有多可怕。”
谢凤仪懒得听他瞎扯,干脆开门见山,“少磨磨唧唧的,你就直说你跟不跟我们走。”
“哎,对,就你现在这个嘴脸,比鬼都可怖。”镜非子拍了一下大腿,“你什么时候能在压榨别人时,不这样的理所当然理直气壮?”
“没有别人,只有你。”谢凤仪皮笑肉不笑的,“你知道的,我素来都是看人下菜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