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吉光话里满是遗憾和不甘。
“哎哎哎,我说宋大人,你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
谢凤仪不乐意了,这事儿其实也算是萧长宁心底的一根刺儿。
要不是狗皇帝暗地里搞小动作,她还真就是皇子。
如今就算是不甚在意了,但如果萧长宁是皇子,就能十里红妆迎她进门,做名正言顺的夫妻了。
他们做起事来,也就不用总是多费力气和多付出许多辛苦才能达到目的了。
“这和我家公主是男是女没关系,她是公主如何,是皇子又如何?”
“她要对皇位有兴趣,不管她是何性别,皇位她都能坐上去。”
“她只是单纯的不感兴趣,你少在这里哭天喊地,惆怅惋惜。”
“我跟你说,你快收了这一套,在我们面前真用不着这个。”
宋吉光:“……”
他不就是说了一句打心底有感而发话,她至于这么冲的给他噎回到脸上吗?
士族之人说话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讲究了,弄得他很是不能适应。
萧长宁好心的解围,“宋大人,阿欢语气有些急,话却也是实话。”
“我之志向与心思,着实是没落在皇位上。”
“我只想让大梁中兴,等真有了那一日后,我会主动离开,宋大人实不必担忧我会恋栈权位。”
宋吉光神色动了动,似是想要问她什么。
萧长宁等着他问,但宋吉光嘴唇翕动了几下,到底是没问出来。
他不问,萧长宁也不追着问。
“宋大人,梧州之难,我早已有所耳闻。”萧长宁摸了摸茶杯,又移开手碰了碰谢凤仪胳膊,“温度正好了。”
“嗯,好。”谢凤仪听话的拿起茶杯喝了两口,放下茶杯后又对她笑了笑。
坐在她们对面的宋吉光只想当做什么都没看到。
“梧州知州如今是吴顺同,他能力平平,才干一般,心也不太野。”
“他在那个位置上坐了九年多了,十分的乐在其中,坐得住的很。”
“自他上任起,做事便只求不出大错,治下之事都是睁只眼闭只眼。”
“只要行事不过分,不给他添麻烦,他是不会去多管的。”
“这样是出不来大乱子,但要是想多做些别的变通和改动,也是行不通的。”
“宋大人你治水之书看的再多,章程拟的可行性再是大,到了吴顺同那里也是过不去的。”
“开山引水这事儿太大了,以他的为人和做官理念,是绝对不可能支持和去让人做的。”
宋吉光沉默了几息,“我与吴顺同不熟悉,唯一的交集是几年之前我上任途中经过梧州,曾与他有过一面之缘,在一处吃过一顿饭。”
“他与我说话客气又和气,即便是在酒后,他言语之间依然妥帖,不妥的话一字也未说出过。”
“这样的人,内心谨慎且很有成算。”
“只要与他陈明利弊,他不会不懂这件事若是做成了,对于梧州百姓来说会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