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腾出不手,又被两个妹妹挡住了看向棋盘的视线。
但他不是脑子坏掉了,记忆也没被两个妹妹给哭丢掉。
他能清晰的记住棋盘上的每一步棋,黎鸢想要赢,除非他自己抹了自己大龙的脖子。
然后他觑着空一看,嘿,他大龙的脖子还真是断了。
他哪里还能不知道怎么回事,眉梢轻挑起看向的黎鸢,“趁我不注意动我棋子,嗯?”
“你记错了,棋子原本就是那里的。”黎鸢脸不红心不跳气不喘,垂首去将棋子一颗颗捡起来往棋罐里放。
“我说二位,你们两个妹妹都在哭呢,你们能不能稍微配合一下我们的情绪?”
谢凤仪哭不下去了,从谢曦肩上起身,揉了揉还挂着泪意的眼角,“你们要打情骂俏也换个时间行不行?”
“这话听着颇有几分耳熟之感呢。”谢曦看着自家的幼妹,要笑不笑的,“你说是不是?”
谢凤仪:“……”
还真是。
这话谢曦确实说过类似的。
但是换来的是她的不屑一顾外加变本加厉。
果真世上事是风水轮流转啊。
“我说哥哥,你是怎么做到将盗天机那伙子人给一勺烩的?”
那群人本事都不差,行踪莫测,不可能都围在一处洗干净脖子等着他去宰。
“他们有所求。”谢曦眸色浅淡,声音永远都是不急不缓,音色清润悦耳,“主动将心中所求摆在明面上,就等同于主动将弱点露出来。”
“他们太过自信,自认并非常人,惯性高高在上的俯视芸芸众生。”
“认为只要他们愿意,世间之人尽可由他们揉圆搓扁。”
“自大,自得,自傲一样不缺都集于一身,自然换来的就会是自寻死路。”
“所以说到底,我做的不过是算计一场人心罢了。”
“说来,我昨日很是为他们叹息了好一会。”
“但凡他们对我警惕一些,多看得起我一些,也不会近乎全灭。”
衣服皱皱巴巴的如玉公子轻轻叹息着,白玉般的面容上透着两分无奈,“你说这又是何必呢,我其实没想杀那么多人的。”
“我倒是不在意镜道长所言的杀孽太重于自身不好,但血腥气太浓我是真的很厌恶。”
“我是真希望这世上的人都能识时务些和看清自己些,如此也能减少我许多的为难。”
谢凤仪脸上的敬佩随着他的话一点点变成了嫌弃。
这话冠冕堂皇又虚伪的她都听不下去。
萧长宁也收了眼泪,“我知道的,哥哥在该杀伐果断时从不手软,但心慈时也是真的心慈。”
谢凤仪:“……”你确定你说的是谢曦?
谢曦:“……”便宜妹妹确实是傻得可爱。
黎鸢笑了一声,“阿宁真可爱。”
萧长宁有点不好意思,抹干泪水从谢曦怀里退了出来和谢凤仪站到了一处。
“哥哥,昨日国师说我父皇不对劲儿,他是不是搭上了叔……玉凌子?”
她还在挂念着这事儿,本想今日问问谢曦的。
但还没来得及问,谢曦就拉着黎鸢走了。
谢曦‘嗯’了一声,“皇上想要让玉道长为他治病续命,炼丹长生。”
得到了答案的萧长宁闭了闭眼,心中一阵浓重的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