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帘被掀开,茶白上了车来。
谢凤仪坐正了身子,扶了下额,“有个太耳聪目明的丫头,就是这点不好,背后说点坏话都说不成。”
“小姐没有说奴的坏话。”茶白半垂着头,顿了一顿才又开口,“况青黛也与奴说过,若是听到主子说自己不好时,就当没听到。”
谢凤仪无言的望向马车车顶,其实吧,身边丫头除了耳朵太好用之外,太实诚总说大实话也不太好。
她也不想和茶白继续这个话题,头一低又将话题给拉了回来,“你说你心中怀春,怀的是哪个春啊?”
“自然是小姐你们。”茶白说的很流畅,“青黛曾说过我是入眼皆荒芜,唯有见你们是春色。”
“这不是怀春吗?”
谢凤仪:“……”
好像有点不太对,但又不是太能反驳。
按照茶白的思维来说,青黛说的对极了。
世间的任何,除了与剑有关的一切外,她都不在意不在乎。
最为在意的,就是她们。
为了她们,她可以做任何事,甚至是包括舍剑。
这么想的话,她们确实是茶白眼中的春色。
可此春非彼春啊。
但要是想和茶白掰扯清楚,也十分的艰难。
“青黛,你也进来。”谢凤仪从来不和茶白在嘴皮子上逞强,无数的经验告诉她,不要和茶白白费力气。
调教茶白,能让茶白听懂人话这件事,天下只有青黛能做到,就算是茶白的师父剑魔都做不到。
剑魔在江湖上是以性情阴晴不定出名的,对着大徒弟崇明时,任性起来时也是随心所欲的很。
比如给崇明莫名娶妻这事儿,剑魔一句话放出来,崇明就成了亲。
但这样的剑魔到了茶白面前,只会,“好好好,是是是,乖徒儿说的是,做得对。”
如此的区别对待,可见一斑。
青黛进来后,跪坐到了茶白身侧,“茶白的话你刚也听到了,一会儿你记得负责跟她讲明白这其中的差别。”
“是,奴记下了。”对于谢凤仪的吩咐青黛照单全收。
“还是青黛让我顺心。”谢凤仪顿时神清气爽,视线又去看茶白,“现在说说吧,萧臻和萧焱说了什么。”
“回小姐,简王世子和诚小郡王拐了个角,看了看周围,就将脚步放慢了。”
“简王世子说,诶,阿焱,没想到永安那么冷傲自尊心又强的要命的人,竟然会是下面的。”
“谢姑娘眉目如画,好看的跟仙女儿似的,整个人瞅着又软又娇的,跟在永安身边像个小尾巴,居然是上面的。”
“真是令我大开眼界啊,阿焱,你有没有很震惊?”
“诚小郡王说,是挺震惊的,永安杀了那么多人,我都不觉得奇怪震惊。”
“但这事儿,是真的令我意外没想到,她比咱们想象的还要在意喜欢谢姑娘。”
“简亲王世子就一连点了五下头,说你说的对,不过也可能因为女子和女子之间与男人之间不同。”
“她们可能对于这个,不是太在意也说不定呢。”
“诚小郡王说,事关尊严,怎会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