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大一个椅子面,她只坐了边缘往里面的一点点。
兄妹间私下里说话,何至于如此。
萧长宁闻言将身子放轻松了些,又往里面坐了些,坐姿依然是端端正正。
谢曦:“……”
好像也没什么改变。
算了,他还是什么也不说了,免得她越调整越不别扭。
“好了,你接着说,我和阿鸢继续听着。”
萧长宁见他不再非要她彻底随意下来,也松了一口气。
她这会儿,就想绷着点才更自在,说话也能更有条理些。
“以前我认为皇室尊严不可被冒犯,是以自小起便处处维护,不容有人在我身前有任何的贬低与轻慢。”
“后来遇到阿欢后,我逐渐明白了,皇室的尊严,不该是我个人去强要脸。”
“更不该靠我一人时时刻刻循规蹈矩着,半步都不敢去行差踏错,生怕会有损皇室颜面的行为就能树立起来的。”
“皇室若自身强大,将大梁的大权全部掌于手中,我便是在他人眼中离经叛道,也无人敢指摘。”
“如今皇室势弱,不会因我与谁站在一处就有所改变。”
“这是整个皇室的弊病,是皇室从世家手中夺权不过的局面,非我一人之力能扭转。”
“我一人坐在那里,无功无过,不会对皇室有任何助益。”
“我与我心悦之人坐在一处,也碍不到任何人的利益。”
“我只是单纯的想要让所有人知道,她是我认定要携手共度一生的人,是我心中所爱之人。”
“我们在一处,只是为彼此而吸引和动心,这份爱意无关身份。”
“她是世家之人,我爱她,她是寒门庶民之女,我也爱她,就算是她出身下九流,我依然爱她。”
“这份心意,不会因她的出身有所改变。”
“她之前为我做了太多,我便合该在能为她付出之处为她付出,我不能由她一人来单方面勇敢。”
萧长宁说着,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对谢曦刚才的问题做出了正面的回答,“哥哥,我愿意坐在她身侧,居她下手位。”
“这不是皇室在对世家低头,是萧长宁愿以谢欢为上。”
“皇室与世家之争,不会因一个公主坐在哪里就能以此便可分出个高低上下来。”
“但谢欢会因萧长宁的勇敢和坦荡而无比欢喜,她很需要我这么做。”
萧长宁将心里想要说的话都说完后,放在膝上的手指微不可见的轻颤着。
她垂下了浓密的眼睫,遮住了眼中的一点点忐忑。
她应该表达的很好,该说的都说的很清楚,话出口后也说的条理清晰。
语调好像也挺稳的,没有虚飘和不够有力,让人听着不够真诚。
在她话落下后两三息,谢曦清朗悦耳的笑声传入她的耳中,“阿宁啊,我认同阿欢的话了,你确实是倔强的很可爱。”
“我以前很不喜欢倔强到不知变通,一条路走到黑也不拐到另一条路上走走试试的人。”
“以前我对你的印象,就是这样的。”
“身为大梁唯一的嫡公主,你的一言一行都很称职,对得起你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