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呢?”谢曦半倚在椅子中,意态闲适,语声慵懒。
“这还用问么,现在咱们这架势,落在只参与了一些但没有完全参与之人的眼中,那就是在准备着夺权篡位。”
谢凤仪将兵符抛了几下,又置于手指尖转着玩了起来。
“符筠什么意思,准备混个从龙之功么。”
“他下这么大注在咱们身上,总不能只为了等着日后从你这个隐在天子身后令诸侯的真正掌权者手中分得一点点的汤水吧?”
“北疆兵符都给你了,你日后得拿什么回报啊?”
符筠又不是专门善事堂的,献上兵符总不能是为了单纯做好事。
而且他们也不是什么好人啊。
要是无所图,或是所图甚小,她是不信的。
谢曦轻轻笑了笑,“随着兵符入京的,还有一封信,上面只有一行字。”
“莫苦天下人,莫寒臣子心。”
“阿欢啊,有些人生来就是以家国天下,江山安稳为己任的。”
“北疆多苦寒啊,却有那么多人甘愿守在那里一代又一代。”
“他们忠心的是自己的家国,一心相护的是身后的子民,而不是单纯坐在金殿内龙椅上的那个人。”
“符氏在北地也多年了,想要回到故家和愿天下平宁也并不冲突。”
“是以符筠跟着我这段时日,我行事能不避讳的从不避讳于他。”
“萧洵为何在这里,他心里也是有数的。”
“我让他给萧洵去讲不少北地之事,不光是让他让萧洵明白大梁版图和风物,也是让他对萧洵也是有所了解。”
“从他敢深入北地去寻二圣,我便知他是个敢赌敢做的。”
“这不,他就又来赌了。”
“赌注是兵符,赌赢了大家都得到所求的,输了大不了搭他一条命而已。”
“北疆有多重要,即便是目不识丁的老百姓都是明白的。”
“朝堂动荡,皇位更迭,北疆之军基本是不会受到影响的。”
“符氏又与北疆守军联姻,只要北疆守军在,符氏就不会被牵扯进来。”
“这也是为何这块兵符能出现在咱们面前的缘由。”
“在北疆军中,将军的话比兵符更有用。”
“这块兵符,不过是他们表达诚意和唬唬看不透这层之人的玩意儿罢了。”
谢凤仪闻言停住了手中动作,将兵符放到了桌子上,“那你兴奋个什么劲儿?说到底这玩意儿就是个摆设,根本无法调兵遣将。”
谢曦瞅了瞅她,慢吞吞的道,“人与人在一处,果然是会互相影响的。”
“阿宁跟咱们在一处时日长了,脑子灵光了许多。”
“倒是你,最近变笨了不少。”
谢凤仪:“……”
她有吗?
好像大概也许可能是有一点点?
应该不能说是变笨,而是她发现如今的局面,不用她时刻去殚尽竭虑去算计了,绷紧的弦就松了,脑子自然而然也跟着放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