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添笑,“那便晚些吧,我去叫他。”
“好。”
入夜,时添放了信鸽叫人到指定的位置,魏怀沧在他院子里用餐听到这事便叫梾木去接人。
“记住无论如何明日千万不要强出头。”时添仔细叮嘱,“我明日不能常伴万般小心些。”
“太傅是在担心什么?”
“殿下的顾虑亦是我的担忧,若你真的要调查出当年先太子实情的来龙去脉,还需要先顾全自身。”
“太傅会一直站在我身边吗?”
魏怀沧不敢去信任一个人,他可以伪装伪装成一个尊师重道亲近的学生。
可是他不能轻易的付出真心。
这点时添很清楚,不光是从攻略度上还有每一次魏怀沧都会刻意的伪装自己的本性。
无论何时都是一副谦虚孱弱的模样。
皇太孙这个头衔压着他就快要喘不过来气了。
至此时添听着蝉鸣,抬首望着墨空与明月,他嘴角噙着笑恬静道:“若有一日,为了殿下安泰即便刀山火海臣也愿意。”
“因为殿下是个好人,未来定是明主。”
“……太傅你其实并不了解我。”
“那有如何呢?我有眼睛能够看得出来,殿下有的时候人是看不清楚任何一个人的。”
包括他自己。
温冷鹤进院后时添淡定的冲他示意,“把脉吧。”
温冷鹤来时早已准备好,他背着药箱来到魏怀沧面前坐在石凳上,原先他并不知道这人的身份。
可是在踏入东宫之后他也不得不认清楚时添的身份,能在东宫随意出入除了那位皇太孙便是陛下钦点的太傅。
苏家的独子,苏添了。
温冷鹤替魏怀沧把脉,没多久脸色便复杂了起来,这脉象早已经不是不足之症该有的。
时添问,“如何?”
“这脉象虚弱无力,并且……这身子早已是表不显态,内里波涛汹涌。”
“是毒?”
“是,并且不是我中原的毒,而是出自西域的蛊毒,起初并不会有什么变化,但会随着蛊毒的加重受蛊者也会愈加疲惫病态。”
时添问:“能查清楚到底是什么蛊毒吗?”
温冷鹤愁然道,“这毒状与好几种蛊毒相似,暂时还不能确定容我去搜寻医书,择日给你答案。”
时添点头倒了杯茶水给他,“辛苦你了。”
温冷鹤摇头,“我欠公子一个恩情,这些都是应当的。只不过……公子的身份……”
魏怀沧讪讪道,“他是本殿的太傅。”
“……”
温冷鹤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在端起那盏茶杯的时候都有些颤抖。
先前杨家满门都是因为先太子才遭受诬陷,可是这与仁慈的太子毫无瓜葛。
甚至作为他子嗣的魏怀沧更是无辜,说白了就是皇权之战过于激烈狠毒。
就连皇太孙身中蛊毒也无从察觉的歹毒手法更是叫人厌恶。
“以你所见,这毒藏在殿下身上有多久了?”时添眼看着温冷鹤的脸要白了朗声询问,“并且现下可有控制的办法?”
温冷鹤收起把脉的手枕,观察魏怀沧眼下的情况道:“虽说不知道是什么毒,但是暂时控制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说完他从药箱里瓶瓶罐罐里搜找出了一瓶用琉璃瓶子装着的药物递给时添,“一日一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