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留就是五年,如今她也是能独挡一面的名角,不少人来梨园就是为了她。
可是雯娘始终都没有选个求娶的人家嫁了,若按照她所说的,是不想把自己的未来寄托在丈夫身上。
她是体会过苦日子的,所以不愿意冒险,谁说女子就一定要嫁人才有未来。
她偏偏就要靠着自己。
“听园长说你受伤了?”雯娘拉着时添左看看右看看,“现在怎么样?还好吗?”
时添笑着,“我没什么事的。”
雯娘却对此非常重视,“傻孩子,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腰部受伤对我们都是需要格外重视的事情。”
“因为一旦腰肌劳损,那么对上台也会有影响。更何况你现在还是在练基本功。”
雯娘苦口婆心的要劝他重视,“你现在不重视到时候就有可能一辈子都上不了台。”
时添果真因为她的话,若有所思,果真不能操之过急。
他们来到大厅在众人注视下,雯娘带着时添在席楼弃身旁坐下。
时添刚来到这里没有多久,所以认识的人也不算多,但最起码知道,席楼弃只有自己一个徒弟。
其他的人都是跟着原来的老班主学的,梨园原先也并不是席楼弃的。
反而还是老班主欠了席楼弃一个恩情,所以才将这个梨园无条件赠送给了他。
班上数十人都被席楼弃接班,也是在接手的第一天老班主安然去世了。
席楼弃看见时添入座了便开口开饭,他的规矩直到现在都没人敢违背。
时添吃的不多,无论吃什么都寡然无味,不过唯一能让他喜欢的就是甜食了。
吃完饭,时添就收到了席楼弃的一包方圆小铺的果干。
席楼弃面不改色道,“这几天你跟着我去台下帮忙,最近有一场霸王别姬的戏,到时候你跟着去学习一下。”
时添接过用牛皮纸包装好的果干,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雯娘、贺浔、许先生还有师傅都是真心实意的对自己好。
他心里发酸,点着脑袋应和。
梨园的演出时间是一个礼拜一回,席楼弃不在乎钱财收益,只要留着梨园的演出。
那是老班主留下来的念想,就连席楼弃也不能坏了规矩。
梨园主要的戏曲,除红娘、锁麟囊、霸王别姬就是红鬃烈马。
席楼弃不常上台,惯在台下喝茶品戏,只是这次为了带时添去熟悉一下流程。
时添起了个大早,许须仲带来的伤药很有用,只过了一夜伤口的血就止住了又结了一层薄薄的痂。
时添现在随便活动了一下也没什么大碍,但回想起昨天他们三人的话,也只能停下心思。
前面的前院已经开了庭门,喧嚣热闹的声音随着前来的客人,传遍整个梨园。
时添先去席楼弃的房门敲了敲,确定人不在里面才往外面走。
刚踏出那个院子就看到了远处坐在凉亭里娴静赏花的男人,独一无二定制的石涅色的航绸素面长袍,领口上还别着玉饰。
眉目疏朗,不苟言笑的高贵冷傲的气质泫然自成,光是坐在那里就是一道优美的风景。
时添走了过去,没发觉席楼弃早已注意到了自己。还想着怎么开口,就听到了清冷的声音主动响起。
“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