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房间是谢咏庭让人暂时收拾出来的,所以略显潦草。
但是那张干净朴素的床,时添躺下去却也没了抱怨,他早就困了。
但是对于今天所发生的全部事情,百感交集。
明明是席楼弃的生辰却遇到了这种事,难免不让人为此感到可惜。
“系统帮我看看反派在干什么吧。”
或许是察觉到时添低沉的情绪,系统也没开脱立即调出了画面。
当看到那张熟悉的脸时,时添的心一刹那安静了下来。
许须仲站在一条河前靠着柳树就坐了下来。
他摘了帽子,神情幽怨悲伤,黑眸落在湖面上掀不起一丝涟漪。
身后背手驻足的人见此情景无声叹气,“你这又是何必?我先前就告诉过你不要随随便便对一个人或是事留念。”
“这迟早会害了你。”
许须仲眼睫轻颤,薄唇轻抿问,“义父.....是想我成为一个没有感情的怪物吗?”
潭鸿闻声看着他,些许是被惊讶到,但也无话可说,“你要是想去就去吧,这里.....我也可以一个人解决。”
“须仲我是拦不住你的,这件事你很清楚。”
许须仲:“.......我知道....”
潭鸿站在风口处,衣摆飞扬,将脸上的沧桑展露的淋漓尽致。
“你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
“义父.....你明知道我不会丢下你们不管不顾的啊。”许须仲太重感情,一旦有了可以深交的好友就会一直记着。
潭鸿作为将他从孤独之中救出来的人,许须仲早就把他当成和父亲一样存在的人了。
潭鸿怎么可能不知道,只不过现在的起义军已经算是强弩之末了。
再也掀不起风浪。
许须仲现在陷入两难一边不知道该怎么选择,只能一人站在这里独自消愁。
虽然知道贺家会保全他们,但是他担心那些人会对时添动手。
毕竟他什么身世背景都没有,贺家可以保的了席楼弃和贺浔,但却可以对这个毫无关系的人放手。
但是他们一定会拿时添做人质来钳制席楼弃等人。
毕竟他们惯会用这一套。
果不其然没一会儿前去暗探的人就回来了还告诉他,席楼弃和贺浔都被警局的车送回了贺家。
剩下梨园的人也都被放走了,除了....时添。
潭鸿是知道有时添这个存在的,毕竟自己亲手教导出来的人难得有了例外,就会为此感到在乎。
时添的存在是特别的,初相见时就有让许须仲起保护欲的念头。
后来他身受重伤得到少年的精心照料,要说不在意是假的,可当他发现自己有了不安分的心思后,便选择了离开。
或许只有离开才能让自己的心稳定不去多想,但是感情这种东西谁能说的准呢。
就连潭鸿也说不清的东西,有这么可能让许须仲想明白。
“须仲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这仅剩的两天,你去完成自己想做的事情吧。”
而他会去阻止,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他也想竭尽全力保护这个曾经令他眷恋的地方。
因为这里埋葬了自己曾经深爱的爱人。
“义父相信我很快,我很快就会回来的。”许须仲不能看着时添身入虎穴而袖手旁观。
“去吧。”他的声音不在沙哑,而是恬淡到如风吞噬一般的轻柔。
若换做是自己,些许也做不到袖手旁观,可惜啊.....
“这一次,总归不能在困着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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