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北城和时夫人的墓碑是立在一起的。
而且有裴家和徐家的精心修缮,与周围的比起来相差很大。
时添看到石碑上的字,顿时眼眶遏制不住的红了起来。
他直接跪在石碑前,肩部轻微摆动着,颤抖着轻抚过深入心底的字。
一时间心里百感交集,最后能宣之于口的只是一句,“对不起。”
要不是因为他,他们也不会沦落到如今这个地步。
时添越想,心底压下的怒火只会越燃越烈。
裴夫人将祭奠的东西拿了出来,紧跟着蹲了下来。
“你的父母留有东西给你 ,只是我不知道南袁有没有教给你。”
“我知道那个东西是父母先前的定情信物,之前父亲一直都戴在腰上跟我炫耀。”
“只不过现在....我再也听不到了。”
裴夫人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相信他们在天之灵一定会希望你,承载着他们的希望活下去。”
她很清楚那时在刑场上,他们赴死时的神情到底在想什么。
时北城和纪亭,他们两个人性格倔强,甚至骨子里都是很高傲的。
面对一身脏水,他们也不愿意低声下气丢掉了尊严。
那是因为他们相信,终有一天他们的真相能够大白。
就算是死也不能摧毁他们的桀骜。
唯一的弱点,也只是时添一个人罢了。
“总有一天你会帮他们摆脱那些罪名和数不尽的辱骂。”
裴夫人帮他撩了撩身后的长发,像是时夫人经常会帮他的举动一样。
“在这之前,我们都会帮你的。你就把我们当成你的家人,好不好?”
时添闻言抬头对上了裴夫人和裴宵关切的目光,这才稍稍压制住了怒火。
“我真的可以这么做吗?”
时添的担忧一直都在困扰他自己,浓浓的担忧和害怕让匆匆赶来的裴南袁心头一紧。
“子规!”
时添抬头恰好就对上了裴南袁患得患失的模样,随后温暖的怀抱就将他包围。
“云铮。”
裴夫人见状也只能和裴宵一起暂时离开,毕竟这里还是留给他们比较好。
“云铮你怎么了?”时添拍了拍他的背,语气轻昵。
他想可能是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从而影响到了他。
这是蝴蝶效应,时添能够明白,可是裴南袁却并不知道。
“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总觉得你就会这么一声不吭的消失。”
人的第六感总是很敏锐的察觉出无法推测出的事情。
时添很明白这种感觉,只是他不能解释,只能给他自己所有的保证。
“我不会的,相信我好吗?”
裴南袁的安全感怎么会那么少。
“所以裴小将军是同意带上我一起去边疆了吗?”时添感觉的到,因为国子监的那件事情,让裴南袁更疑虑了。
“你真的要和我去吗?”
“当然了,除非你很嫌弃我会给你添麻烦。”
裴南袁叹气,“我并不会这么想。”
时添笑了一声,又看向墓碑,“和我一起给他们磕个头吧,以后我就是你的了。”
这句话犹如羽毛扫动他的心,仅仅只是一个笑和举动,都能让裴南袁心猿意马。
“好。”
裴南袁和时添在墓前磕了三个响头,离开了也不见裴宵和裴夫人的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