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西村,徐老汉看着满地摔坏的盆桶不敢吭声,做工的女人孩子都躲回自家屋子,外面骂骂咧咧噼噼啪啪的响声一片,吓到她们浑身哆嗦,这些没人性的地痞流氓,做坏事没有下限的,以后还不知道会怎么折磨他们。
昨天晌午,这些混混到作坊没有大打出手,开口就要二百两银子,临走还一人拿了两捆粉条,今天早上徐老汉看见他们过来,客客气气的端茶倒水,谁知大巴头一掌推开,抬脚就踢翻一桶料汁,其他几个也开始打砸,一口大锅瞬间成了碎铁片。
主家都答应了给他们银子,却还是要乱砸一通以显威风,看见一群群特意赶过来凑热闹的人群,蛮横嚣张的气焰更高涨,大巴头指着徐老汉怒吼着威胁:“老家伙,在老子的地盘上挣银子不通报,自己不想活也该想想宝贝孙子,赶紧去把这些日子挣的银子交出来,要不然老子叫你断子绝孙。”
要不是自己的小兄弟偶然发现,瘸子家收的薯面送到了这个村子角落,而且还藏着一家作坊,差点被白白损失了一头大肥猪。
二百两银子是东家该出的,这几家外来户敢瞒着他挣钱,日子过得还挺滋润,不好好教训他们以后大家都学样,自己哥几个还这么混?
没收他们的全部收入算是轻的,要不是打算把这头肥猪养在这个旮旯,几家破草棚全推平再打残几个赶出泰宁镇的范围。
徐老太婆抱着孙子在屋子里吓得浑身发抖,想着要不要把银子给他破财消灾,保贝孙子的性命要紧。
“你们几家别以为躲在屋里就没事,还不把银子都交出来,非要老子点火烧屋子是不是?”大巴头的气焰越来越嚣张。
乔璟妍坐在马车上,老远就听到中气十足的怒吼声,还没来得及下车,七八个蛮狠的汉子就围上前,周围挤满了看热闹的人群,王春生几乎是被拽下马车。
“用得上这么凶吗?不就想是要银子,为什么砸烂我的东西?有气冲我来,吓唬几家做工的人算什么好汉?”乔景妍看见这么多凶神恶煞的野蛮人同样害怕,没办法,自己惹的事必须自己扛。
大巴头是第一次遇到敢和他顶话的,听说东家是个半大孩子,没想到还是个稚嫩秀气的,想呼一巴掌还担心这小子受不住。“大半天见不到银子的影子,兄弟们闲得慌,随意练练筋骨。”话毕又踢碎了一个木桶。
这个肥头大耳的应该就是领头的,大概二十三四岁,凶神恶煞的还真有土匪气焰,怪不得老百姓会害怕。
“能说一下你的名号吗?说不定以后别的作坊还要你们保护。”缓下语气稳住他们,尽量多拖延时间。
“泰宁镇周边的人都知道,外号‘大巴头’,大名孙富贵,小弟你还算有眼力劲,在这地界上有事找我,一整给你摆的平平稳稳。”大手随便一抹,好像乌龙山都能这么抹平。
乔璟妍故作胆怯的小声问道:“大巴头,你一张口就是二百两银子,能不能少点,二十两行啵?”
大巴头气笑了。“你以为我这些兄弟是来陪你玩的,小脑袋不想要我可以帮你拧下来,赶紧掏银子,耽误老子这么多功夫,马车也归我了。”这辆马车昨天就落到眼里了,今天还敢来,不知死活的毛小子。
几个小喽啰得到指令就去牵马车,神情别提多得意,围观的好几个少年激动的快要疯狂,大哥大哥的叫着,爬进马车里寻找值钱东西。
王春生双手撑开,尽力护住大少爷。乔璟妍根本没把这些跳梁小丑放在眼里,自顾自的坐在一旁的石墩上,慢慢地从背包里掏银票,一张两张三张直到第十张才住手,然后又一张张数一遍,这时村道上尘土飞扬,四匹骏马奔驰而来,四个少年鼻嘴蒙着只露出眼睛。
“请问这里能上乌龙山吗?”
原来是问路的吓一大跳,大巴头刚刚恐慌的情绪很快一扫而光。乔璟妍看在眼里故意挑衅的说:“这是二百两银票,昨天你们拿了十六捆粉条,今天砸烂这么多东西,就算二十两吧。”
说着把一张银票塞进背包,接着又说:“这些银票你接过去,若是再还回来就是四百两,想清楚了要不要接过去?”
大巴头简直是气炸了。“你小子不想活了,老子一巴掌劈死你。”话到手到一阵风袭过,银票没有了,幸亏躲得及时,要是被劈到就惨了。
乔璟妍无所谓的拍拍手,站起身大声说道:“大巴头,这样强取豪夺称霸乡里,你爹娘不管吗?要是哪天栽了跟头,说不定会殃及全家人的。”
大巴头抓在手上的银票还没来得及数,听到这个小孩子的话里带着几分威胁,双手叉腰怒吼道:“你小子不服气是吧,来人,把这里的东西全砸了,谁敢阻拦打断双腿,你们这几家赶紧把银子送过来,以后每个月给我准备一两银子,要不然就滚出河西村。”
这么嚣张的气焰,一般老百姓早已吓得筛糠,作坊里的四家人听到每个月得给他一两银子,也吓得六神无主,妇人们开始嚎啕大哭。
乔璟妍仍然不卑不亢地说:“这么大气魄要是去边塞杀敌,说不定能挣个将军的官位,光宗耀祖的事不去做,一身肥肉哪怕是去挖矿石也是一把好手,可惜啊,用错了地方。”
大巴头完全被激怒了,操起旁边的大木桶就要往她头上砸,王春生连忙上前准备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