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医对狼的尸体逐一验证,外伤不明显血从口出,说明内脏破裂必死无疑。由此判断,之前那些野猪也是被炸死的,受了伤的也会陆续死去,村民拣走的就是后面这部分。
即便有了结论,还是要开膛看内脏的破损程度,狼皮是好东西,顺便一起扒了,先前杀死的几匹狼还准备带下山,现在又多了十一匹,干脆剥了皮带走,狼肉还可以喂饱其他动物,一点不糟践。天地间,万物相辅相成相生相克,没有绝对的霸主。
“三个小玩意顷刻间炸死了十一头狼,威力也太猛了,就是手感有点轻,扔出去觉得飘,目标不容易把控。”杨立远说出了自己的感觉。
扬威掂了掂手中的物件,随即看准一棵大树扔出去,炸点偏离两三米,再扔,正中目标,得出的结论是,物件太轻容易被风左右,需要填充重量。
扬威把军营的事物暂时交给杨立迅,准备带着杨立远先去万埠县,定制几款不同威力的爆竹,然后回京城禀告皇上。
古会田家做爆竹的事没被发现,送一车硝石却有人告了村长,这也算是私下接活,限期三天搬出村子。
去哪里安家呢?一大家子人还有个残疾,想走也走不远,好在手头有些银子,最后决定先在县城租个院子住,古老汉和二儿子去码头打零工,女人接些浆洗类活计,大儿子做些力所能及的事,过几月再作打算。
其实他们是在期待,期待杨姓人再来,若是现在离开可能就会错过,以后会咋样不知道,至少尝到过甜头,就算是干苦力养家,也是一种活法。
县城也有贫民区,他家租住的这片土坯草房就是,三教九流鱼龙混杂,只有人能吃苦,还是可以把日子过好的。比如不远处的大片荒地,垦几块出来种菜卖就很好,房东就是靠这个换新宅的,现在依然是干这行。
这个消息让全家人信心大增,外地人在县城开荒得先付租金,待积下了产业就可以买下来,这也容易理解,县城流动人口多,有些人在这生活了一段时间,觉得不合适就想走,租的地随时可以放弃,有些人贫困买不起地,则可以租地耕种慢慢积累。
古会田先祖了二亩荒地开垦,他的计划是等这二亩种上蔬菜后,若是收成好就多租几亩,县城人都是买菜吃的,种出来的菜不愁卖不出去,只要能吃苦,就此养家糊口也不错。
就在古家男人垦荒的同时,古老太婆开始寻找浆洗的活计,她发现驿馆客栈的客人都是花钱请人洗衣服,就在外面叫喊,脏衣服也不拿回家,而是就地洗刷,然后晾晒在客人房间,这法子很受欢迎,银子挣的也比同行多。
洗衣服大多是赶早,临江驿馆也是天天要来的,掌柜伙计都认识她,进门就听到吩咐。“二楼品字间有衣服要先洗,其他客人的衣服都放在门口了。”
“好叻,谢谢掌柜。”说完急赶着上楼,她是按房号分开洗的,晾晒好后再拿另一间的,客人们宁愿多花几个铜板也要她洗。
品字间大多是有钱人住,衣服也是上乘料子,洗衣服价钱当然也高,敲开房门的那刻迟疑一下,然后惊喜喊出声。“公子,你终于来了。”
简言诧异,古老太婆怎么知道他们来了?“你是来找我的?”
“不是,我是来洗衣服的,公子啊,我家可不得了啦,村里有人看见我家给你送石头,就说是私自接活,当天就赶我们出村,没办法只能在县城租个茅草屋住下,老头子带着儿子在垦荒,我出来接的浆洗活贴补家用。”说话间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甚是凄惨。
杨立远听出了缘由,这就是他们要找的那家人。“衣服等会洗,先回去叫你当家的来。”
古会田猜测自家可能攀上了贵人,两天时间做爆竹挣了四十两,帮忙装三船石头又挣了十两,贵妇人来家里走了一趟,竟然留下了一百两安家费,还说以后会给他们安排活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