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家富睡的迷迷糊糊,梦见他们一行人住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山坡上,半夜三更突然来了一帮土匪,简言简行紫苏三个人和土匪打的难解难分,银叔和二哥挡在车厢门口,把他和大哥保护在车厢里。
土匪的人数占了上风,眼看着几个土匪要抢走另一辆马车,那可是他和二哥的全部家当,银叔冲过去跟他们打了起来,他和二哥两个人抱着一个土匪拳打脚踢,竟然把土匪打哭了,真解恨。
“家富家富,赶紧住手,你怎么做梦把弟弟打哭了。”一双大手捉住了他,睁开眼睛一看,原来是他爹,睡在旁边的弟弟正窝在娘的怀里哭。
“哎呀,我梦到跟土匪打架了,家顺,是哥不好把你打疼了。”万家富清醒后赶忙跟弟弟道歉。
“你们在回来的路上遇上土匪啦?”自从儿子回家后,夫妻俩忙着准备宴席接待亲友,没时间过问这一路的经历。
“没有,不知咋就做了这么个梦,家顺别哭哦,等哥从县城回来给你带好吃的。”家顺才七岁,在村里的一个老童生家启蒙。
“哥,我还想骑马。”昨天看见哥哥时高兴的蹦蹦跳跳,后来又带着他们几个弟弟骑马,跑起来的感觉太兴奋了。
“好,等过些日子我们家也买辆马车,全家一起去县城府城看热闹。”他没去过铜陵县,更没去过洪州府,相信过不了几年,他会成为这些地方的熟客。
屋外是明月高照,屋里漆黑一片,因为窗口被木板遮挡,夫妻俩凭着对家里的熟悉,把儿子哄睡回到自己房里,躺下后很快就进入梦乡。
万家富很想睡觉,可心里又觉得不踏实,今天家里的人和事都很多,没时间检查自己的衣物,想到梦里的土匪抢劫的情景,顾不得是黑灯瞎火的半夜,下炕摸索着推开爹娘的房门,没注意踢到了一个木凳摔倒在地。
“是谁?”万祥又一次惊醒立刻坐起身,王春花点燃了墙上的松油灯,难道 是家里进了蟊贼?
“爹、娘,是我。”万家富爬起身揉揉碰疼的膝盖。
“家富,你又怎么了?有没有摔着?”松油灯越烧越亮,王春花把儿子从头到脚查看了一遍,没有明显的外伤。
“娘,看到我的背包了吗?里面有很重要的东西。”他们几兄弟都习惯把重要的东西放在这个背包里,因为是大哥亲手做的。
“什么背包啊?我没见着。”刚睡下又被吵醒,儿子半夜起来找的东西肯定很重要,再累也要帮着寻找。
万家富着急了, 双手比划着说;“一个蓝色的背包,里面装有笔墨纸砚,还有我在省城读的书。”
“你的衣物还没来得及整理,等明儿天亮了再找成啵?”万祥是从睡梦中惊醒的,全家人都累了一天,大半夜找什么东西。
“不成,这个背包没找到我睡不着的。”万家富坚持。
王春花走到杂乱的墙角,将堆放的杂物摞开,然后又将儿子带来的棉衣棉被放到桌子上,下面是藤编的手提箱。“还是没看见,会不会放在这个箱子里面?”
“嗯,就在这里面。”万家富上前打开滕箱,取出那个藏青色的背包,又从背包里拿出两个荷包,哗啦啦的全倒在炕上。
王春花吃惊的叫出了声。“咋还这么多银子啊?”
万祥赶紧用手蒙住她的嘴,小声说道:“大半夜的叫这么大声,你想把全院子的人都叫醒?”
王春花推开他的手,压着笑声回答:“突然看见这么多银子被惊着了。”
“这两张银票是爷爷奶奶义父义母给的,就是杨举人和他的爹娘,这些碎银是弟弟妹妹送的,这些是我的月钱和年节打赏。”万家富不顾爹娘吃惊的模样,把两个荷包倒出来的银子作了简单介绍。
王春花把四十两银票放在一边,接着数一个个小银锭,全是一两的总共有二十三个,万祥数铜板的速度很快,一会儿功夫两串铜板就挂在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