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远侯府地处洪州城外木棉镇,距离热闹的街区有五六里路,最初只是军队的行营,后来成了军队官兵的家属居住区,人多了需求也多,慢慢的就发展到如今较为繁荣的小镇。
。乔玉峰的祖父是大夏国的开国功勋,又因危难时刻救了皇太子,功勋卓着被封为定远侯。
建朝初期,边境地区常常被敌国烧杀抢虐,老侯爷一怒之下突发猛攻,将国境线向外拓展了三十里,并设立为无人区国界,除了本国军人其他进入者格杀勿论,从此,洪州百姓过上了安居乐业的日子。
即便是没有战争,老侯爷依然像定海神针一样,驻扎在大夏国的南部边境,除了回京述职难得与妻儿团聚,因此只有一双嫡出儿女,儿子是乔玉峰的父亲前任定远侯,女儿则是当今太后。
古代男人本就是妻妾成群,老侯爷多几个妾室当然无可非议,所以他的庶出孩子有十几个,全都生活在洪州的侯府,男孩长大后自然而然成了乔家军的一员,只有一个庶子考取举人做了文官。
第二代侯爷也是这样的,乔玉峰跟着母亲生活在京城,五岁那年母亲难产去世一尸两命,父亲料理完丧事百日后又娶了续弦,妻妾之间几乎没见过面,自然就避免了后宅之间的矛盾。
乔玉峰跟着继母生活在京城,父亲一年难得见到几天,要不是当时还是太子妃的姑姑亲自派嬷嬷照看,他能不能长大成人还是两说。
并不是每一个后娘都是蛇蝎心肠,可一个出生就带着侯府世子光环的继子,想顺利继位就不那么容易了。
于是,乔玉峰接任后,打破了之前侯爷的做法,带着新婚妻子一起上任,一方面是舍不得别离,另一方面是想看着孩子在身边长大,自己经受的孤独思念不想让妻儿品尝。
木棉镇除了门庭高大的侯府大院,其他院子排列整齐大小统一,军队是国家配给制,如此规范的住房情况很好理解。
老侯爷不仅为部下将领安置后院,还规定侯府男儿成家后,必须搬离主宅另起炉灶,因此,木棉镇住的大多是乔氏家族,侯府大宅始终住的是当下侯爷的家眷。
面对紧闭的侯府大门,乔景妍的心中越来越忐忑,只要跨进这道门槛就是豪门大小姐,言谈举止都要受到约束,更重要的是失去了很多自主权,可是为了里面那个养育她的女人,只能边走边看吧。
其实她有过很多次逃避的念头,根本不愿意卷入原主家庭的后院纷争,但是,内心深处的某个地方,总会时不时被揪着生疼,还有一股怒气无法宣泄。
“叩叩。”紫苏敲响了侯府边门环扣。
开门的是个五十开外的老婆子,看了看紫苏又望了望赶车的简言,滴溜溜的眼珠子一转,心里琢磨:马车虽大没有配饰不够华贵,没有递拜帖有失礼数,由此断定不是高门贵客。
“请问来客是谁?拜见的是哪位主子?”别小看一个守门下人,进入府邸的客人一落眼,差不多就能分辨出高低贵贱。
紫苏陪着笑脸回答:“婆婆,车上是侯府大小姐,请打开大门迎候。”
老婆子翻了翻白眼珠撇着嘴一挥手。“走走走走走,侯府的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精贵着呢,别在这里大放厥词,否则让你们好看。”
侯府的小姐确实精贵,还是掌管中柜的何姨娘所生,才四五岁年纪,全府人宝贝的不得了。
紫苏见小门又要合上,眼疾手快用力推挡,老婆子没料到被摔了个屁颠,疼的在地上嗷嗷叫。“不得了啦,有人硬闯侯府,快来人啊。”
紫苏不理不睬跨过她,卸下大门栓,从从容容的打开正门。简言马鞭一挥,嘚嘚嘚,马车旁若无人的进了侯府大院。
这时从各个方位拥来了一群人,男女老少都有,其中两个护卫冲到了前面,另外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男人老远指着简言怒斥道:“你们是何人?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紫苏猜测大声呵责的人应该是侯府管家何大强,从气势上看是个狠角色,自己初来乍到还是好好配合。
她小跑几步上前回答:“知道知道,这是定远侯府邸,请问你是府里的什么人?”
“你家主子是谁?为什么要硬闯侯府?”只问不答确实很狡猾。
“大叔,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紫苏也是被主子宠坏了的,气势上自然不会输给对方。